陳友龍吐了口唾沫,噴在他臉上,拿起衣袖,在他臉上擦了擦,把抹在臉上的汙垢、泥巴擦掉,仔細一看,頓時樂了,還真是傅上瑞。
“好!拿著此賊,擊你一功,等著升遊擊吧!”陳友龍笑著一拳捶在千戶胸口,然後一揮手朗聲說道:“走,押過去見督師!”
“多謝將軍!”千戶眉開眼笑,連忙招呼屬下,押著傅上瑞跟在陳友龍身後。
這時陳友龍先急步上前,來到何騰蛟身邊,報告此事,然後才揮手示意道:“押過來!”
王允成、揚文義等人立刻圍了上去辨認,果然是傅上瑞無疑。
揚文義立刻一腳踹在傅上瑞的小腹上,“去你孃的,害了我多少弟兄的性命。督師,讓末將剮了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無怪眾人那麼恨傅上瑞,湖北明軍原本在鄂東經營了一條完善的防線,可因為此賊串通清兵,讓劉承胤放棄了防線,使明軍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被動。
在武昌攻防戰中,也因為此賊出賣明軍情報,致使明軍死傷慘重,眾人自然恨他入骨。
揚文義一腳踢完,王允成又是對他一陣爆捶,何騰蛟並沒有阻止,他的身份不好自己動手,將領們這是為他出氣。
敷上瑞老胳膊老腿,哪裡經得起這些軍漢的毆打,他抬頭看見何騰蛟,立刻就磕頭求饒,他口鼻流血,嘶聲道:“督師,罪人知錯了,看在往日的情份上繞我一次。”
“呸!”王允成一口痰塗在他身上,“你還有臉面在督師面前說話?”
何騰蛟見他被打的極慘,心中怒氣稍息,但一聽他提道往日情份,立刻又炸了。
現在何騰蛟已經把長子的死,也算在他的頭上,不是他投清,清兵不會那麼快到武昌,武昌也不會打的那麼艱難,何文瑞也不會死。
“情意?本督有虧待你嗎?為何叛敵投清?”何騰蛟一直信任傅上瑞,把他當做左膀右臂,傅上瑞的背叛也是他不能容忍之事,他咬牙切齒的問道。
傅上瑞聽了,不在哀嚎求饒,他沉默半想道:“迎駕軍一事,我以不容於朝堂,最輕也是革職回鄉,重則有梟首於市的危險,所以我才逼不得已投降清朝,督師要體諒我的苦衷啊!我也是破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你就不顧大義,迫不得已你就害我弟兄,我看你不是迫不得已,你是為了你的一己之私吧!”陳友龍聽了他的藉口,頓時大怒,他罵完立刻抱拳對何騰蛟道:“督師,此賊豬狗不如,全無悔過之心,還在給自己找藉口,末將以為,直接拖出去萬箭穿心。”
揚文義也抱拳道:“督師,此賊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息軍民怨恨。”
敷上瑞聽了臉上漏出驚恐之色,他知道自己估計難逃一死,何騰蛟多半不會放過他,他心中膽怯,怕死的太痛苦,於是退而求次,“督師,大發慈悲,給我個痛快。”
傅上瑞連連磕頭,卻不想何騰蛟果然恨極了他,比陳友龍還狠,“明日城前寸堞,本督要觀刑!”
次日,傅上瑞在城前被施以剮刑,行刑之時,多達十餘萬軍民圍觀,無不拍手稱快,更有人取其肉,生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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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楚贛定,江南風起
何騰蛟親自觀刑,完事用傅上瑞的首級祭奠長子文瑞,傅上瑞的倒黴侄子,也跟著一起被剮。
如果不是多鐸帶走傅上瑞的家眷,何騰蛟得到了肯定給他殺個乾淨。
現在何騰蛟只能暫時記在心裡,包括那沒有伏法的劉承胤,不將這一干人等全數剮了,何騰蛟的憤怒,便不會熄滅。
武昌城下的戰鬥結束,也就預示著明清在楚贛的這次交手,已經結束。
明軍騎兵少,馬進忠、王進才在德安府大悟縣境內追上多鐸大軍,雙方在曠野上交手,馬、王兩人沒佔到便宜,後面金聲桓又沒趕到,兩人不敢再追。
多鐸急於逃離,不敢於明軍糾纏,拋棄大量物資,出了九里關,逃出湖廣進入信陽地界。
馬、王兩人繳獲物資無算,遂即改道撲向襄陽,去拉郝搖旗一把。
七月底八月初,襄樊之戰,也進入白熱化,兩順王八萬人馬,又從河南征調青壯,日夜圍攻襄樊。
尚可喜、孔有德親自坐鎮,兩人都是精通火器之人,大炮百門,日夜轟擊,挖掘地道藥子炸城,手段層出不窮,比武昌之戰還要精彩。
兩人組織了多次進攻,但都被郝搖旗殺退,八月初四,打得最激烈時,清軍一度攻入樊城同明軍展開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