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噗通，噗通。

這是心跳的聲音。

張小白摸摸自己的胸膛，不知道為什麼心跳的這麼快，他看看周圍，發現自己靠在一面殘破的牆壁後面，在牆的後面有女孩的哭泣和尖叫聲。

這一幕多麼熟悉，他顫抖著回頭，從牆壁的縫隙看到牆的那邊，虎背熊腰的男人正壓在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身上，帶著狂放的笑聲和肆虐的快感，撕扯著少女的衣服，聳動著身子。

少女掙扎著，尖叫著，摸到了放在地上的一塊尖銳的石頭。

正如張小白記憶中那樣，同樣的角度，同樣的力度，石頭深深扎進了男人的脖子裡，很快男人就沒有了呼吸。

張小白終於站了起來，繞過牆壁，聲音顫抖的輕聲喊道：“姐姐。”

“小白。”少女用最後一絲力氣輕聲呼喚道，“你要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

“姐姐！”

隨著少女拾起石頭，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腦袋，張小白猛的睜開了雙眼。

“活下去，必須要活下去。”張小白咬著牙喃喃道。

那一幕是在他五歲那年，剛有記憶的時候發生的，從小自己就被少女帶著長大，兩人相依為命，姐姐就是自己的母親，兩人沒有血緣關係卻勝似親姐弟。

然而，姐姐在自己五歲的時候，離開了世界。

她最後一句話歷歷在目：“要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

“凡人，活不久，呵呵...”不知怎地，張小白又想起了來到這個世界那天，一個士兵在彌留之際對他說的話。

從一開始，他的要求就很簡單，就是堅強的活下去，他艱辛的乞討，混口飯吃，他從老乞丐那裡學會了扒錢包，就是為了買件過冬的衣服，他成為玄師，就是不想被別人用劍指著自己的脊樑骨，不想在戰場上如同畜生一樣被宰殺。

他的要求很簡單，他不求長生，不求不老，從一開始他就只想活下去罷了。

可坤域一行，讓他愈發心驚，強如藍焰麟牙龍這樣的半步天級之上，都會被殺死，何況區區黃級玄師。

在這一刻，張小白終於真正下定決心，他的目標是，天級之上！

“啊...痛痛痛。”剛攥緊了拳頭，劇烈的疼痛就從四肢百骸湧來，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和龍新樂的一戰，自己的身體受了重創。

他感受到黑雷榛果的生命力從丹田慢慢湧出，滋養著自己的傷口，然而這股力量越來越弱，甚至快要消失，黑雷榛果的生命力終究有限，張小白跌入冰河中，維持著他生機不滅，就耗費了大量的生命力。

終於，啵的一聲，張小白只感覺到丹田中的黑雷榛果凝結成的珠子，徹底消失。

低頭一看小腹，他面色大驚，小腹丹田處一個巨大的創口剛剛癒合，丹田中一點玄氣的氣息都感受不到，他嘗試了一下，就連想在掌中凝聚玄氣都做不到。

“難道丹田被廢了。”

張小白麵色刷的變得慘白，完了完了，別說成為天級之上，一旦丹田被毀，就算是繼續當一個黃級玄師都難。

“先執行一下平天心經試試。”

他靜靜躺在床上，平天心經默默施展開來，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彷彿有東西在不停的觸控張小白的身體，他知道，這些都是空氣中的玄氣。

只見他張大口，吞天化氣功執行，海量的玄氣從口中湧入張小白的體內。

“能感受到玄氣，也能吸收玄氣，只是...”

如果把張小白的丹田比喻成一個瓶子，那麼丹田被廢就相當於將瓶子砸個稀巴爛，根本不能承載玄氣，但是現在依舊能夠承載玄氣，說明丹田沒有完全被廢。

只是如今的丹田，就像是瓶子被鑽了一個洞，從上面注入玄氣，從下面洩漏出去，根本就是入不敷出，努力了半天，張小白也只能在丹田中儲存原來十分之一的玄氣，這點玄氣甚至連完整的打出一掌般若雷音掌都難。

簡單來說，他的丹田沒有完全被廢，卻殘缺了。

“哎，總好過完全被廢，到時候回平天宮再想想辦法吧。”張小白長嘆一聲，睜開了雙眸。

只見門外站著一個男童，不過六七歲的樣子，正是趙天牛的兒子趙曉牛，見到張小白從床上起來，趕緊興奮地跑了出去，喊道：“那個死人活過來了。”

“胡說什麼呢，那個哥哥沒死。”門外傳來趙天牛的呵斥。

張小白這才意識到自己躺在別人家裡，看來是被別人給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