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我!”那人驚呼一聲,身子縮得更緊了。
張小白連忙後退,以為自己嚇到了這個孩子。
不對啊,張小白一拍腦袋,有一件事他怎麼也想不通,明明熱情好客的村莊,為什麼沒人願意接納這個孩子,就連在冰河中,都有人願意來救自己,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給這個孩子一床溫暖的杯子。
這時趙天牛在趙曉牛的帶領下匆匆趕到,拉著張小白就往神廟外面走。
“大叔,怎麼了,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幫一下他?”
站在神廟外,趙天牛連連搖頭,道:“不是不願意幫,是不敢幫啊,那個孩子,天生就帶著厄運,凡是和她有過接觸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到底怎麼回事?”
趙天牛似乎有難言之隱,思索了許久之後終於開口。
“這孩子是在三年前來到我們村的,她獨自一人流浪在鄉間,我們村裡有一戶有錢人,心疼她,就將她收養了,沒成想,不到三天,那戶有錢人生意衰敗,被人追到了村子裡,不得不遠逃他鄉,據說後來死在路上。”
“這不過是偶然吧。”張小白說道。
“那時候我們都覺得是偶然,那戶人家逃了之後,將她留了下來,有一名和我關係還不錯的獵戶接手領養了她,沒成想,又是不出三天,獵戶打獵時被野狼襲擊死在了山野。”
趙天牛說到這裡,竟有些哽咽:“要知道他可是當了十幾年的獵戶,經驗豐富,別說他懂得躲避狼群,即使是遇上狼群他也有辦法逃跑,若非是這個孩子將厄運帶給他,他怎麼可能被野狼襲擊。”
“這...也可能是偶然吧。”張小白都有些底氣不足了,然而趙天牛話還沒說完呢。
“這麼兩次下來,村裡沒人都敢收養這個孩子,最後還是一個好心的婆婆願意收留她。”
張小白緊張的問道:“後來那個婆婆怎麼樣了呢。”
趙天牛伸出三根手指,一臉嚴肅的說道:“三天,不出三天,那個婆婆死在了家中,她躺在床上看起來是壽終正寢,但那個婆婆身體一直健朗,怎麼可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去世。”
我的天了個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天。
張小白深吸了一口氣,趙天牛講了三個故事,一個比一個還要邪乎,聽的張小白汗毛都豎了起來,即使剛剛泛起的同情心,也被趙天牛的話語嚇退了。
“走吧,還是不要管閒事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趙天牛拍拍張小白的肩膀。
張小白點點頭,轉過身去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孩子,剛好她也從稻草堆中抬起頭來看向張小白。
髒髒的臉頰在陰影中看不清,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那一雙撲閃的眼睛,深邃而又純潔,眼神中帶著一絲畏懼和渴望,她害怕自己給別人帶來厄運,卻又渴望有人為她帶來溫暖。
“姐姐...”
後來張小白回想起來,總覺得自己不該回頭看那一眼,但事實是他看了,對上那雙眼神之後,就再也分不開了,那雙眼睛彷彿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牽引著自己,就像已經死去的姐姐。
趙天牛見張小白突然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他,只見他又重新走進了神廟當中,長嘆一聲,還是跟著張小白走了進去。
張小白看著眼前的小孩,她也偷偷打量著張小白,卻因為害怕給別人帶去厄運而不敢靠太近。
見那黝黑的眸子顫抖著,張小白認真的打量她的臉龐,除去她臉上那些煤灰和汙泥,竟是一個面板白皙的女孩子,雖然樣貌和姐姐完全不同,但她的眼神卻像極了自己的姐姐。
長吐一口氣,張小白看著女孩開口道:“跟我走吧。”
“小白。”趙天牛好意阻止到。
“不要靠近我,你會被厄運纏身的。”女孩顫抖著遲疑了片刻,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搖了起來,但她眼神中的渴望卻騙不了人。
“我不怕厄運。”張小白笑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道:“不會比現在更糟了。”
“我怕...我怕有人為了我死掉...”
“我不會死掉,我一定會好好活著。”張小白淡然的笑道,而後用僅有的玄氣,從乾坤鏡中取出兩張銀票,交到趙天牛手上,道:“趙大叔,請你給她買一身衣服,然後燒點水給他洗個澡,剩下的就當做謝禮,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
“你,哎...”趙天牛一臉無奈的看著張小白,他當然也想有人收留這個可憐的孩子,但畢竟誰都害怕被厄運纏身。
看著手中的幾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