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來密電:
刻接滬電,敵方計劃孫軍守松滬,直魯守南京,由宜興取攻勢。盧香亭、周蔭人在松江,張宗昌將到寧,孫來滬,畢庶澄到滬,昨晚海軍一部向兵工廠開炮無結果。
中正。
這封親筆電報旁還加批:“不得片刻停留,限即到。”
另有密電給何應欽:
密,江酉電悉,海軍態度不明,誤事必多,不如決由陸程入浙,時機急迫,望速前進……
中正。
江西戰場吃緊,何應何應欽與白崇禧商議後,令東路軍除第1軍第20師駐防廣東外,其他部隊由閩入浙,開闢東線戰場,策應中路軍。
而此時的方先覺正在第20師,得知這一命令後失望之極,入伍一年多了,無功無名。有的戰友則勸他:“廣州乃我革命軍的大本營,守住咱們的大後方比上前線更重要!”
而方先覺卻聽不進去,他決定做一件大事,讓同學刮目相看。
筆者祖父回憶說:方先覺入伍後因沒實戰經驗,一直被曬在一邊,當時還是小角色,也無戰功。那個時候對軍人來說沒有立過戰功是可恥的,方先覺一直想立功受勳、出人頭地。有一次,部隊在攻城時(北伐?抗戰?內戰?),他義告奮勇地參加了敢死隊。這支敢死隊全部是20來歲的小夥子,個個不怕死,爭先恐後,搖旗吶喊,衝鋒陷陣,都想立功,目標是奪取一個山頭。就在他們奪取高地時,對方突然有一支奇怪的部隊(?)來增援。一時間,敵方火力大增,衝在前面的戰友都象草個子一樣倒下了,當時方先覺剛把旗幟插在山頭上,就有一排炮彈打來,腿部中彈,站立不穩,一個踉蹌跌下山頭。因為當時穿的是深腰棉褲(冬天?),感覺自己要倒下時他急中生智把頭縮棉褲裡,雖昏迷後跌入谷底,仍躲過一劫……
該役敢死隊全部陣亡,僅方先覺倖存,人人說他命大……
就象我們第一次入學,第一次戀愛一樣,方先覺的第一次戰鬥也是刻骨銘心的,何況這是一段死裡逃生的經歷呢。
因親緣關係筆者祖父追隨方先覺多年,他口述的情節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筆者查閱相關資料,方先覺20左右時,應該在第20師補充團(團長盧權)第3營第9連上尉連長。盧權,字君平,20師補充團團長,江西南康人,1926年後不詳……
此時正值北伐期間,方先覺及他的補充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方先覺決定做一件大事,究竟是什麼事呢?
原來方先覺得知20師被命令留守廣東後,按捺不住了。好大喜功的方先覺,先是和第1師的同學取得聯絡,加入正在開赴浙江戰場的該師預備隊繼續北伐。
東路軍乘福建大捷的餘威,在前敵總指揮部白崇禧指揮下,勢如破竹,1927年2月19日,北伐軍進入杭州,直逼孫傳芳的老巢上海。
而杭州的老百姓簞食壺漿,夾道歡迎革命軍的到來,如有傷患,無不妥善招待。(白崇禧語)
而打了勝仗的白崇禧,在攻克杭州之前,有人告訴他此行一定打勝仗,白崇禧問此人何以見得,此人說,前一夜扶乩得詩一首雲:
百萬雄兵胸中羅,大纛東來喜氣多。 天意也知歸黨*國,皇圖一片白山河。
當時連日下雪,大地一片白色,白山河可以作此解釋;但白崇禧姓白,白山河也可以指他?
北伐軍攻克杭州後,稍作休整,何應欽來杭州與白崇禧共謀進攻上海方案:
白崇禧指揮第1軍的第1師、第2師、第21師及第26軍,沿滬杭鐵路前進,作為主攻方向;何應欽指揮第3師、第14師、第14軍的兩個師、第17軍的兩個師以及第19軍一部分進駐無錫、蘇州,協同主攻部隊圍殲淞滬地區之敵。杭州則由少許部隊留守。
孫傳芳從浙江敗退後,把自己的殘部集結在松江、青浦、上海和蘇州一帶,並在江蘇、浙江兩省邊境的嘉善、楓涇一帶構築了防禦工事,打算與昔日的老對手魯軍張宗昌部聯手,殊死頑抗。
戰上海,必戰松江。
白崇禧率部一攻作氣攻先克嘉興,首戰告捷,兵臨松江城下。孫傳芳連忙在松江西境31號鐵路橋佈防。隨後魯軍張宗昌派直魯聯軍五路總指揮兼第8軍軍長畢庶澄率部增援;而孫傳芳自己的部隊也迅速麇集松江。特別是畢庶澄帶來的白俄僱傭兵(口述裡出現的‘奇怪的部隊’)的出現,讓北伐進攻受挫,一時兩軍相持不下,呈膠著狀態。
白俄僱傭兵以鐵甲車沿著鐵路來回機動,猛力轟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