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總管鞭打我的事情,怎的他也知道?”口氣不敢太過強硬了,但仍是說道:“你是私通叛逆的嫌疑,我最多不過辦事不力,用不著你替我擔心!”
快活張道:“當年我受嫌疑,不過因為我有一個朋友是從小金川來的。嘿、嘿、你呀!”
楊牧開始慌了,澀聲說道:“我,我怎麼樣?”
快活張道:“你是裝胡塗吧!難道你還不知目前正在和宇文雷交手的是誰?”
楊牧心頭一凜道:“不是你的徒弟嗎?”
快活張道:“我這徒弟是假的,但他是你的親人卻是真的!”
楊牧早就疑心是他兒子,聽快活張這麼一說,更是越想越似,暗叫“苦也”!那知快活張說的是齊世傑,不過快活張也沒說錯,舅甥亦屬至親。
快活張繼續說道:“我這假徒弟總會被人識破本來面目的,假師徒罪名尚小,你和他是骨肉至親,追究起來,罪名可就大了。”
楊牧說道:“縱然真的是那小畜牲,但他是他,我是我,……”聲音的顫抖已是掩飾不住,其實他說這些話也不過等於夜行人之吹口哨,給自己壯膽而已。
快活張哈哈一笑,往下說道:“別要自己騙自己了,你應該知道,宇文雷是白駝山主宇文博的侄兒,宇文博是你們烏總管的好朋友。我這假徒弟,你的真親人,這次不但要令宇文雷做不成總鏢頭,而且還要拆穿他的身分,你若不信,可以多留半柱香時刻,好戲就要在你面前上演了。嘿嘿,宇文雷給打個半死不活還不要緊,拆穿他和你們烏總管的關係,你想烏總管能不遷怒於你嗎?好戲當眾上演,不比前晚沒人知道楊炎的身分,那還可以私了。你不過是烏蘇臺的奴才,白駝山主卻是他的好友。你以為只須你對他發誓效忠,他就可以饒你?哼,哼,恐怕他不會與你分清什麼,他是他、你是你吧?”
楊牧暗自思量:“這小畜牧若然把事情鬧大了,確是可慮!”
蟒鞭毒打的滋味記憶猶新,不由得不寒而粟了!
楊牧氣焰全消,但目光中仍然流露一點疑惑之意,盯著快活張道:“多謝你為我剖析利害,如此說來,你倒真是一片好心了。但我不懂,我是強佔你的股份的人,因何你對我這樣好心?”
快活張忽地改了口音,微笑說道:“徒弟是假的,師父也是假的,你瞧瞧我的手段,……”說至此處,手中已是多了一件亮晶晶的東西,是楊牧的腰牌,這面腰牌是發給大內侍衛用來證明他們的身分的。要知大內侍衛不是正式官員,他們外出之時,倘若沒有足資證明身分的東西,外地官府不認識他們就有諸多不便了。
楊牧呆了一呆,說道:“你、你是快活張?”
快活張道:“不錯。我是看在你姊姊的份上,才好心通知你的。”
楊牧又是一呆:“看在我姊姊份上?”
快活張道:“我和令姊早已化敵為友了。難道你們姊弟反而要變作敵人嗎?”
楊大姑倏地現身,說道:“快活張對你說的是金玉良言,你還猶疑什麼,趕快回家等我吧!”
楊牧本來害怕姊姊不肯原諒他的,聽得此言,方始放下心上一塊石頭,想道:“我且暫避些時,待事情過後,再看風使舵!烏總管若肯重新錄用我固然最好,若然他要抓我,我有姊姊做我護身符,那時遁跡江湖,也不怕俠義道與我為難。”
比武的大廳傳來降陣喝采的聲音,楊牧知道鏢局的客人十九是站在韓威武和戴湛這一邊的,喝采的聲音如此強烈,不問可知,定是自已的兒子即將得勝了。他不敢再耽擱,趕忙從後門逃出鏢局。
楊大姑嘆口氣道:“但願他從此改過自新。”
快活張可是沒有這樣的信心,但也不願傷楊大姑的心,說道:“令弟的戲已經唱完了,令郎的戲恐怕也將近煞科,現在該輪到我上場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用不著等待半枝香時刻,此際好戲已經上演。
宇文雷已是給齊世傑逼得退無可退,莫說沒有還手之力,甚至連招架之功也沒有了。
衛長青的腦袋好像塞了鉛塊,沉重之極,自知中毒不輕。不過他的視線雖然模糊,心頭尚有兩分清醒,從聽到的喝采聲中,他也知道宇文雷必敗無疑了。
衛長青一來是不願看見宇文雷當眾受辱,二來他也確實是支援不住了。他站了起來,說道:“對不住,我忽然有點不大舒服,請恕失陪。”
就在此時,只聽得聲如裂帛,宇文雷的上衣給齊世傑撕破,鐺的一聲,一個銀瓶跌了下來。宇文雷腳步歪斜,還想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