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理”,只不過藉以遮羞,維持一點身分而已。至此他裝作口服心服的樣子說道:“恕我不知原委,既然如此,這小妖女自當任憑石老前輩拿回天山處置!我們告罪了!”
陸敢當道:“師父,白駝山臭名昭彰,就這樣任憑他們走麼?”
石天行道:“君子以德服人,不必多生枝節了。”轉過頭來,向宇文雷道:“不知不罪,你們走吧!”
宇文雷想不到這樣容易便能脫身,大喜過望,抱拳說道:“石老前輩通情達理,佩服、佩服!這小妖女既然是咱們倆家的仇人,由你們處置也是一樣。青山綠水,後會有期。告辭了!”
慕容垂道:“師兄,那匹紅鬃馬……”得隴望蜀,捨不得放棄龍靈珠那匹坐騎。
石天行是個懂得相馬的人。哼了一聲,說道:“這匹馬是小妖女的,人和馬都不能讓你們帶走!”
宇文雷也覺得師弟多事,忙給他轉圈,說道:“石老前輩誤會了,我們不是想這匹馬,只因這匹馬被我打傷軟筋的,師弟的意思大概是要我替你們醫好了這匹馬才走。”
石天行道:“用不著你們費神了,我們自己會醫。”
宇文雷等人走了之後,石天行道:“丁師弟,這匹馬似非凡品,你來看看。”原來他只懂得相馬,醫馬的本事卻是遠不及丁兆鳴。
丁兆鳴沒有立以回答。石天行這才發現,他的目光正在注視著自己的兒子。
石清泉瞪著眼睛正在盯著躺在地上,業已不能動彈的龍靈珠。
龍靈珠是楊炎的女友,他想起所受楊炎的侮辱,目前未能抓住楊炎報復,只能遷怒於龍靈珠。
他口不能言,眼睛替代了舌頭,火紅的眼睛表露出惡毒的念頭,揚起手掌,他知道女孩兒是最愛惜自己的容貌的,他這一掌打下,就能毀掉龍靈珠的月貌花容。
龍靈珠又是驚慌,又是憤怒,但既然不能抵抗,索性把心一橫,把他當作一隻發瘋的野獸,用極其輕蔑的神色迎接他的目光。
石清泉對著他這冷傲輕蔑的目光,卻忽地心神一蕩了。
這神色,這目光竟是似曾相識。
眼前的“小妖女”突然幻變成他私心傾慕、又恨又愛的冷冰兒了。
多年來他追求冷冰兒,冷冰兒對他從來不假辭色。尤其那一次他自以為捏住了冷冰兆和楊炎的把柄,出言要脅冷冰兒的時候,冷冰兒的神色和目光,就正是和此刻的龍靈珠一模一樣。他的舌頭,就是在那一次被楊炎割去的。
他對這種神色與目光有特殊的感受,當真可說是“愛恨難分”,但卻被刺激得更瘋狂了。
他的眼睛射出異樣的光芒,心中則正轉著惡毒的念頭:“楊炎搶了我喜歡的女人,我為什麼不搶他的?嘿、嘿,這樣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我不拿來享用,豈非笨蛋一名!”
手掌落了下來,在龍靈珠吹得彈破的臉上輕輕摸了一把,喉頭髮出咕咕的怪笑。
石天行喝道:“清兒,不可胡來!這小妖女應該得到什麼懲罪該由掌門處置,你不可忘了本門的戒條!”他只道兒子是要濫用私刑,礙著有丁兆鳴在旁,自是不能不端起嚴父和本門長老的雙重身分,出言喝止。
石清泉一時失了理智,畢竟還未瘋狂。他平素也是害怕這個剛正的師叔的,被父親一喝之後,跟著又發現了師叔對他的注視,他是不能不有所顧忌了。
他恢復了幾分清醒,暗自想道:“這小妖女已是身上之肉,我還怕她跑掉嗎?”心中另生詭計,便把龍靈珠放了下來,咿咿啞啞的對父親作“手語”。意思是說:我不過嚇嚇她的,以後不敢了。
石天行說道:“清兒他受了楊炎那小畜生的殘害,這小妖女是楊炎一夥,也難怪他艱這小妖女,他這孩子氣的舉動,師弟,你就原諒他吧。”
丁兆鳴道:“師兄言重了,他一時憤激,稍失常態,你提醒他也就行了。怎用得上原諒二字?”丁兆鳴為人方正,他也只道石清泉剛才的舉動,乃是由於仇恨驅使,全沒想到石清泉另有邪惡的念頭。
石天行道:“師弟擅長醫馬,你看看小妖女這匹坐騎怎樣,它似乎是匹罕見的駿馬,要是變成殘廢,未免可惜了。”
丁兆鳴過去仔細察視,說道:“不錯,這匹馬的確是一匹千中無一的良駒,還好,它只是被傷了軟筋,很快我就會給它醫好,料無大礙。”畜牲的穴道和人身的穴道不同,他利用針劍刺激穴道來治病療傷的辦法,道理卻是相通,在人獸身上都可施用的。”
丁兆鳴取出一枝特長的銀針,刺進馬腿相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