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股市準時開盤,我和拜倫坐在證券交易中心的大廳裡,看著股價的波動。
拜倫明顯有些情緒不高,臉上的表情顯示出了他的不滿。我很清楚他在想什麼。他在來的一路上就和我抱怨了好幾次。他委婉的告誡我,身為一個領導人,這個時候不應該退縮不前,應該看準機會出手。對於這點,我承認他說得非常對——假如我的目的真的是幫助IBB收購漢高成功,我確實應該出手了。但是很遺憾,我的目的恰恰相反。拜倫的另外一個抱怨則是,既然我決定了今天入市,那麼為什麼瑞根和莫妮卡能放假,而他卻要陪著我在這裡“耽誤時間”——這四個字是他的原話。
說實在的,對於美國人的這種習慣,我這個中國人實在有點不是很能接受。要知道,在國內,如果領導要你做什麼事情,誰敢反對,誰又敢這麼抱怨?而這些美國人都非常的注重個人的利益,而且他們的個人利益在他們的心裡是非常崇高的,老闆也無權侵犯。
我沒有理會他的抱怨,而是專著的看著股市,陳遠今天擺出了一副非常強勢的姿態,一開盤後,就投入了大筆的資金,一番猛砸後,把漢高的股價居然拉高到了十一塊五毛錢的價位上。今天沒有了我和他作對,陳遠控制起來非常的輕鬆。上午十點半的時候,果然那個傢伙又出手了。幾個匿名的帳戶立刻丟擲了無數賣單,隨即股價立刻停止了上漲。陳遠這個時候卻忽然停手了——失去了陳遠的抵抗,漢高的股價再次下跌。而陳遠似乎和我打的一樣的主意,他乾脆也不管了。任憑著對方打壓股價,陳遠那裡按兵不動。
下午的時候,股價已經落到了十一塊整。我冷笑看著股價上的數字跳動,眯著眼睛,心想:繼續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
陳遠那頭仍然沒有動靜,看來他也打定了主意,要看看這個神秘的人物能做到什麼樣的程度——砸吧,股價越低,這個神秘的傢伙自己也在虧錢,難道他是錢多了好玩麼?我和陳遠都不出手,他自己把股價打低了,看他到底想怎麼著!
“陳先生。”拜倫臉色凝重:“我覺得對方好像是真的在幫助我們。”
“哦?”我心裡一動,看著我的這位專業人士。
“今天到現在,他一口氣把股價砸到了十一塊錢啊。按照這個標準,他投入的資金可不在少數了。可是現在股價越低,他自己也賠得越多了。現在擺明了這麼做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難道他真的是來幫助我們對付陳遠的?”
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如果對方是國際上的炒家,那麼今天看到我和陳遠都沒有動靜,他就應該收手了。一個炒家如果這麼做,那麼他唯一的賺錢途徑就是估計幫助我合力壓低股價,然後等到我們重新一輪“盤老鼠”的時候,趁著股價短暫的拉高的機會,賺取差價——可是現在我和陳遠都停止了“盤老鼠”。對方還這麼不遺餘力的往裡面砸錢,就讓人實在想不通了。
我點了一支香菸,嘴角露出一絲獰笑:“不管如何,今天一天,他砸了不少錢了,賠了也不少了。我倒想看看他準備賠多少。”
拜倫搖頭:“如果今天我們沒有休息,恐怕……”
我立刻打斷他:“沒有什麼如果。拜倫,我告訴你。我們沒有什麼盟友,這個傢伙絕對不是在善意的幫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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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倫嘟囔道:“可是現在的情況。”
我搖頭:“現在的情況看上去雖然很好,但那僅僅是我們沒有看破對方的真正的用意而已。你要知道,誰的錢都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沒有人會願意花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資金來學雷鋒做好事!”
“雷鋒?”拜倫瞪著藍色的眼珠子看著我。
我微微一笑:“那是我們中國人才知道的一個名人,是一個專門做好事幫助別人而從來不計較自己的利益的一個人,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我不理會拜倫驚詫的目光,我知道按照一個美國人的標準,他們是不可能理解雷鋒精神的。我看著大廳裡面來來往往的人,嘴裡默唸道:“熙熙攘攘,皆為名利啊。沒有利益,誰會這麼幹呢?可問題是,他這麼幹,利益又從哪裡來呢?”
晚上我們又從法蘭克福回到漢堡,歐洲的鐵路運輸非常的快捷,等到我和拜倫回到酒店的時候,瑞根和莫妮卡已經在等我們吃晚餐了。兩人今天在漢堡好好的遊逛了一回,瑞根看上去對莫妮卡非常熱情。我知道這個法國佬天生的浪漫情懷又在作怪了——“愛情氾濫的民族。”我心裡暗暗笑道。
吃飯的時候,我再次宣佈,明天大家仍然放假,但是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