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比其他季節來的要早,漆黑的屋子裡如果你不仔細看跟本發現不了站在窗前的男人。
“下去吃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駱以濡走到淺倉拓旁邊,對那個仿若雕像般的人說。
“回來了?”把他拉到身前從後面用自己的手去牽他的手。“斐兒,我最近都在練字。”
“那很好啊,下去吃飯吧,他們在下面等著呢。”他已經知道下午發生的事情,他不太會安慰人,所以只好像沒事一樣跟他說話。
“等一下,我寫給你看好不好?”固執的把駱以濡按在原地,他牽著他的手在被滿是水蒸氣的玻璃上一筆一劃的寫到: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仰頭,黑暗中他看到了男人眼中似水的柔情。
不知道為什麼,他想到殷若澈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淺倉拓真是愛慘你了……
這白痴為了得到他捨棄了一切,明明那麼不喜歡還是心甘情願的被他壓在身下,他說過他什麼都不想要,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他的快樂牽繫在他的身上……
“喂。”指尖冰涼,可男人握他的手卻是那般溫暖,駱以濡用右手反握住他的手,輕聲說:“以沫是我最重要的弟弟,其他人我都無所謂,但我希望可以得到他的祝福,真心的祝福。”
對他的感情駱以濡從來沒做過正面回應,但這次雖然他說的婉轉也讓淺倉拓激動萬分,那幾句簡單的話,那平淡似水的聲音,讓他知道,他接納他了……
駱以濡總能輕易觸動了他的心絃。
“為什麼我如此愛你?”把懷裡的男人抱的緊緊的,淺倉拓恨不得把他揉進骨血之中,揚著頭重重的吐了幾口氣後,他說:“即使粉身碎骨,無悔。”
……
殷若澈緊張的看著駱以濡,駱以沫還是黑著臉,而跟他下來的淺倉拓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天啊在這種情況下吃飯會得胃病的!
“吃飯吧。”就當什麼都沒看到,駱以濡捧起碗開始祭自己的五臟廟。
“啊?”想說什麼卻找不到話題,殷若澈也只好學著駱以濡的樣子,乖乖捧起碗皺著眉頭吃了起來,可他才吃了一口,就聽見‘砰’的一聲,嚇的他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去。本以為他們倆又打起來了,沒想到卻是駱以沫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瓶酒狠狠的鐓到了飯桌上。
“哥和澈都不喝酒,你陪我喝。”還是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駱以沫挑著眉毛看淺倉拓。
把桌子上的酒拿了過來,淺倉拓扭開蓋子灌了一大口。“樂意奉陪。”
“我不會為下午的話道歉。”開啟自己的那瓶駱以沫咕咚咕咚喝了兩口。“要是喝不過我,就休想讓我承認你的身份。”
殷若澈張著嘴看那兩個大有梁山好漢架勢喝著酒的男人,他是不會喝酒啦,但他認識酒啊,他們手中的瓶子上清清楚楚的寫著:紅星二鍋頭,他記得,那酒度數蠻高的……
還是那氣定神閒的樣子,駱以濡細細咀嚼著口裡的東西。他那個笨蛋弟弟啊,怎麼會想出這麼蹩腳的道歉方式,算了,那也符合他的性格,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雖然表面上還是火藥味十足,但實質上他已經清楚,這兩個男人已經化干戈為玉帛了……
……
半夜12點,千詢把車停在鬱岑家樓下,不是他玩浪漫,而是這女人才下班。
“謝啦,我上去了。”對靠在車上吸菸的男人擺了擺手,鬱岑準備上樓。
“我送你上去吧,樓道里烏七抹黑的。”交往兩個月以來千詢第一次提出要去她家,不可否認這和宋芷稀的警告有很大關係,換做以前第二天他就會把交往的女人拐到床上去。
“有燈的。”儘管這麼說,鬱岑還是十分情願的被男人牽著手走進樓道。
其實和宋芷稀也沒多大關係,活了這麼大鬱岑是第一個他想珍視的女人,他承認最開始提出交往是被她的性格吸引,但是交往了這麼久千詢發現她的一切都吸引著他,甚至說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心。
如果說開始他是有一點點喜歡她,那現在就是有很多很多點,或者可以說喜歡已經昇華成愛了……
“咦?”千詢本以為她會小心翼翼的進門沒想到卻是這麼明目張膽,壞笑著他問鬱岑:“你不怕吵醒你父母啊?還是想對他們炫耀下你優秀的男朋友?”
“自大的男人。”鬱岑溫柔的笑了笑。“我爸媽不住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