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航猛然站起身,背對著沈君昊說:“既然和惠娘成親是我能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我定然不會讓她失望。就算是求,我也會讓她在過年前跟我回泰州的。”
“陸公子,你似乎弄錯了。你和表妹的婚事,是陸許兩家的事,而居雁姓雲。你與表妹過得好不好,是你們之間的事。就像居雁過得好不好,是我的責任一樣,旁人無權說三道四。”
“我的確沒權對你們的事說三道四,但我怎麼想,也不需要旁人批評指教。”陸航語氣強硬,敷衍地給沈君昊施了禮,冷聲說:“我特意登門拜訪,不過是不想讓她為我擔心。既然話已經說完了,那我先行告辭。”說罷,他轉身離去,腳步匆匆。
沈君昊莫名其妙,越想越不對勁。與其說陸航是來解釋的,不如說他是來示威,惹他生氣的。若是早些時候,他或許真的會因為這些話生氣,可是他們即將迎來第二個孩子,其他無謂的人,無謂的事,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沈君昊回到凝香院,得知章氏又來找雲居雁說話,頓時滿心不悅。雲居雁已經有**個月身孕了,平日裡事情又多,閒暇時間還要留出精神應付章氏。章氏難道就不會留在慶春苑看看書,做做針線嗎?非要出來討人嫌是什麼意思?
聽到兒子在隔壁屋子“咿咿呀呀”練聲,沈君昊過去逗了他好一會兒,卻仍舊不見章氏離開,他轉身去了雲居雁的書房,沒有敲門,徑直走了進去。
“大伯。”章氏慌忙起身向沈君昊行禮。
沈君昊與她打了招呼,轉頭問雲居雁:“我那件黑色的大氅放在哪裡了?”
任誰都知沈君昊不過是借題發揮。若章氏有眼色,這會兒就該起身告辭。可她卻像渾然未覺沈君昊的意圖一般,只是低頭立在一旁。
雲居雁也煩了章氏的喋喋不休,順著沈君昊的話說:“我一時想不起來,得回去找找才知道。”
章氏依舊沒說,自己應該告辭之類的話,只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雲居雁。沈君昊眼中更加顯出幾分不耐煩,對著雲居雁說:“你去幫我找出來,我下午要出門。”
雲居雁到底沒有沈君昊那麼厚臉皮,嘟囔了一句:“你讓玉瑤或者香櫞幫你找找就成了,何必一定要我回去幫你找?”
章氏聽到這話,這才對兩人說,自己已經坐了好一會兒,既然他們有事,她也該回去了。
章氏離開後,沈君昊不解地問雲居雁:“她是什麼意思?故意賴著不走?”
“不知道。”雲居雁頗為無奈。之前她已經明示暗示過章氏,她很忙,沈君昊也不喜歡她不去照顧兒子,終日與人閒聊。章氏卻像聽不明白一樣,依然我行我素。
“我看,下次你索性告訴她,你沒空招呼她。”沈君昊一邊說,一邊輕撫著雲居雁的肚子。隨著產期的臨近,他越來越糾結了。既希望是兒子,又想要一個女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麼樣。
雲居雁白了他一眼,問道:“還要找大氅嗎?我可以幫你找出來的。”
“當然不用,當然不用。”沈君昊嬉笑著搖頭,拉著雲居雁坐下,說道:“你說,若是男孩,應該叫什麼名字?‘瑜’是美玉,那這次就叫‘玒’,如果是女兒,就叫‘慕宸’,你覺得怎麼樣?”
雲居雁抿嘴輕笑。“瑜”是美玉,可到了兒子嘴裡,他每天自稱“魚魚魚”,這次若取名沈瑾玒,將來會不會變成“紅紅紅”?
“你笑什麼?不好聽嗎?”
“沒什麼。”雲居雁搖頭。對於兒子暱稱“小魚”,她其實挺滿意的。小孩子就應該活潑可愛,無憂無慮。只要能找到幕後之人,他們的孩子一定能快快樂樂地長大。想到幕後之人,她的情緒瞬間低落了。自第二封威脅性之後,她再沒收到其他信件。對於沈佑和沈倫突然“遁入空門”,幕後之人好似全無反應。或者,他正忙於在暗中計劃其他事情。
“對了,陸航找你什麼事?”雲居雁也同樣煩了陸航。站在許惠娘表姐的立場,陸航成親才幾個月,就在外面養女人,實在太過分了。虧他先前還表現得對愛情深情款款,痴心一片。
沈君昊想起陸航奇怪的態度,反問:“你知道他在外面的女人是什麼人嗎?”
“這個我哪裡知道。”雲居雁搖頭,“我想,就算是惠表妹和舅母也不一定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覺得陸航的態度轉變太快了。如果不是惠表妹對她的影響太深,就是他身邊發生了什麼事。”
“要不要我去問問舅母?”雲居雁遲疑著搖搖頭,“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