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雲居雁不由地想起前世夭折的男孩。她希望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人,她希望他能快高長大·成為母親的依靠。可萬一他還是難逃一死,她的父母會不會像前世那樣,為此事徹底決裂?
忐忑不安中·雲居雁坐到了書桌前。**桐很快就要出嫁了。待她和章巍成婚後,她就失去了一個“眼線”。雲堇雖與她感情不錯,也時常會寫信告訴她家裡的情況,可他畢竟是男人,又經常要去書院,自然不會注意到很多細微之處。
按照**桐信上所言,雲惜柔一直很乖巧,不是在屋裡繡花·就是在房間練字。雲居雁很怕這是黎明前的黑暗·事實上雲惜柔正醞釀著什麼可怕的事。可反過來想想,她一個待嫁的閨閣女子·婚期都定下了,夫家也並不算差·她還想謀劃什麼?又能謀劃什麼?
“大奶奶,大爺派人送了一盒糕點回來。他說您若是餓了,就用一些糕點,他很快就回來了。”
隨著這句話,雲居雁一掃心中的陰霾。她知道沈君昊這是告訴她,他要和她一起吃晚飯。她攤開宣紙,拿起筆架上的毛筆,在紙上描繪著他的容貌。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經能夠分辨他們的不同了。這種不同不在於容貌,而是他們的神態與給人的感覺。她在紙上描繪著這種不同。
雖然他們已經成親兩個月了,幾乎日夜相對,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她至今依然會受他影響,甚至被他迷惑。他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男人。即便他死都不願承認“漂亮”這個形容詞,但這是事實。
她慢慢畫著他的眼睛、眉毛、鼻子。看著紙上的他,她輕輕笑著。她能感覺到他的愛情。被他這樣熱烈地愛著,就算他們終究無法白頭到老,這樣也就夠了。
“真的夠了。”她對著畫上的他自言自語,卻不期然地■到了張鐵槐夫婦牽著一雙女兒的畫面。那才是千金難買的福。她或許永遠都無法感受那種幸福。
“大奶奶,大爺回來了。”
玉瑤的聲音剛落,外間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她慌忙想找東西蓋住他的畫像,房門卻在這時候被推開了。她想也沒想就抓起宣紙藏在身後,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如果被他看到,他一定會嘲笑我的。
沈君昊看她一臉心虛,不由地好奇。“你藏了什麼?”
“沒有,沒什麼。”雲居雁連連搖頭,討好地笑著:“我幫你準備衣裳,我一直在等你一起用晚膳。”此刻想想,她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心虛,可是她也不能現在突然把畫像拿給他看,多讓人難堪。
沈君昊已經看到她手中拿著一張紙。他早上就出門了,他們有一整天沒見了。他並非一定要知道她藏了什麼,但是他想過去抱一抱她。“不行,我一定要知道。”他一臉堅持,向她走去。
“真的沒什麼。”雲居雁後退了兩步,小臉一下子漲紅了。她居然情不自禁畫下了他的樣子,還被他逮個正著。她知道他的執著,索性把畫紙扔在了桌子上,理直氣壯地說:“都跟你說了,沒什麼,是我一時手癢,練練筆罷了。”說到最後她還是心虛了。
沈君昊往桌上看了一眼,見到自己的畫像,心情不由地大好。“原來這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明白了。”
“根本不是!”雲居雁的話音消失了。如前幾日一樣,他已經低頭吻去了她的辯白。
不過幾天的時間,他似乎已經非常習慣在見到的她的第一刻先抱一抱她,親一親她,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覺得安心,才能證明她也愛他,他們兩情相悅並不是他的美夢。
雲居雁沒有抗拒他的親近。她從來都沒辦法真正拒絕他。她愛他。因為愛他,所以害怕此刻的幸福不能長久。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主動依偎著他。
纏綿的親吻過後是緊密的擁抱。沈君昊看了看桌上的畫像,在她耳邊說:“畫得真像。你是不是一邊畫,一邊想著我?”
“我的畫工本來就不錯。”
她剛說完,他已經懲罰似的低頭吸吮她的脖子。又麻又癢再加微微的刺痛讓雲居雁心生警惕。每次她不說出令他滿意的話,他就一定會在她身上留一個吻痕。“快放開,明天我還要見人的。”她欲推開他,卻被他抓住了手腕。“沈君昊!”她躲避他的動作。
嚴格說來,她並不討厭他的行為,畢竟他一直很小心,從不會弄疼她,可關鍵是會被人看到。“你不要這樣,我明天要去玉衡院請安,還要見張管事。”她試圖與他講理。
“要我放過你也行,那你得告訴我,你剛剛是不是一直在想著我?”他像耍賴的小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語氣中帶著濃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