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雖已三四十歲,但看著沈君昊的笑容,心臟還是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沈君昊在沈家是出了名的難伺候。丫鬟們雖被他的模樣迷得團團轉,但很少有人敢往他跟前湊。此刻若是讓那些小丫鬟看到這樣的笑容,恐怕不少會像燭火下的飛蛾,前仆後繼。
李媽媽不由地暗自懊惱,連連埋怨自己不該這麼心急,畢竟誰沒有年輕的時候,更何況他們又是新婚。她低頭上前向他們行禮。
沈君昊沒有理會她,交代了一句便進了屋。雲居雁命小丫鬟給李媽媽搬了一個小杌子,這才說道:“玉瑤已經告訴了我,李媽媽親自替我求了一道平安符。”她淡淡地道了一聲謝,命玉瑤收下平安符,主動問:“李媽媽找我,可是針線房有什麼重要的事?”
“是。”李媽媽點頭,著急地說:“這兩天針線房一直在裁製丫鬟們的秋衣。按照之前的先例,一般都是用高義錦緞莊的細棉布。以前他們都是在入夏之前就把料子送至針線房了,可今年卻說要在七月下旬才能交貨。若是七月下旬再趕製,恐怕來不及了。”
雲居雁知道薛氏一定會給自己使絆子,可她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簡單的方法。她看過府中的製衣規矩,需要用到細棉布的應該是一等丫鬟的襖裙。因著大丫鬟們需要跟著主子見客,所以細棉布的質地是極好的,襖裙的做工也很講究。
她喝了一口茶問道:“難道我們向高義錦緞莊下單子的時候,沒有與他們說清楚交貨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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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適應
面對雲居雁的問題,李媽媽一臉便色,吞吞吐吐地說:“回大奶奶,這事一向是由薛媽媽處置的,奴婢並不知道。*。說著,額頭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雲居雁打量著她,許久,冷聲說:“你要知道,你我如今是一條船上的。如果你有所隱瞞,恐怕……”
“大奶奶!”李媽媽“噗通”一聲跪下了,激憤地說:“奴婢是被人陷害的。是薛媽媽,一定是她,是她聯合了高義綢緞莊陷害奴婢。”
“到底怎麼回事?”雲居雁一聲喝問。李媽媽這才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薛媽媽命李媽媽去高義綢緞莊談細棉布的買賣,李媽媽被高義哄得心花怒放,交了定金,沒有細看契約就簽下了。這幾天,她一直試圖做出補救,這才知道綢緞莊的老闆和薛媽媽是同鄉,他們根本就是挖了一個坑給她跳。若不是雲居雁突然插手針線房,恐怕離開沈家的不是薛媽媽,而是她。
李媽媽說得聲淚俱下,不斷控訴薛媽媽的陰毒。雲居雁看得不耐煩,李媽媽卻渾然未覺。直至玉瑤重重咳了一身,她才止了眼淚。雲居雁臉有不悅,只說天色晚了,命李媽媽先回去,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第二天一早,雲居雁照例去玉衡院請安。薛氏與往常一樣,笑盈盈的與她說了幾句閒話,照例問了她的身體狀況,吩咐她多多休息,有什麼為難的事儘管與她說。雲居雁一一應了。據她來回玉衡院的沿途所見,她相信薛氏尚未找到放走妁桃的人。而桂嬤嬤和青紋的神情同往日無異。雲居雁想與她們接觸,但苦無機會。
回到凝香院,李媽媽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雲居雁命玉瑤帶她去稍等片刻,自己回了正屋。不多會兒,鞠萍帶著肖媽媽進了屋子。
相比李媽媽的謹慎小心,肖媽媽的神情顯得隨意多了。甚至稱不上恭敬。雲居雁知道,她是薛媽媽的心腹,也是事出之後唯一一個見過薛氏的人。
雲居雁打量了她幾眼,對著鞠萍點點頭。鞠萍拿了一封信放在桌上。帶著小丫鬟們退了出去。肖媽媽心頭一緊,低垂眼瞼。
“我一向直話直說,也就不與你繞圈子了。”雲居雁把書信往桌角推了推,“我知道你和薛媽媽交好,這是她臨走留給你的。”
肖媽媽不敢伸手去接。薛媽媽去了哪裡,是死是活,府上有很多傳言。但全都沒有確實的證據。
“我知道,你不會信我所言……”
“大奶奶,奴婢不敢。”
“你不需要說什麼敢不敢的。”雲居雁拿起書信,放在了她面前,“你先把信拿回去看。若是你相信上面所言,下午再來見我。若是你不信,我也不勉強你,想必你也已經有了退路。我不會為難你半分的。”
肖媽媽心中不安。本來她早已想好了,若雲居雁要把秋衣的事交給她負責,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