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滿臉的不悅。雲居雁上前相迎,對著她行了禮,又喚了一聲“四嬸孃”。
呂氏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說:“看樣子,你的病恐怕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吧?”
“四嬸孃這話是什麼意思?”雲居雁依舊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但聲音冷淡了不少。
呂氏自顧自坐下,當著丫鬟們的面說:“我只是覺得,如果你的病沒好。怎麼有精力去管別人的事。”
雲居雁命丫鬟們退下,回過頭一本正經地對呂氏說:“四嬸孃,我一直敬您是長輩。如果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什麼誤會!”呂氏尖叫。臉上滿是憎惡之意。
雲居雁心中訝異,退開幾步與呂氏保持安全距離。這些日子,她和呂氏一直沒有什麼往來,她思來想去都不覺得自己得罪過她。
呂氏生過三兒一女,馬上看出雲居雁護著肚子的防備之意。她冷笑道:“我有兒子,不會和你同歸於盡的。”她的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四嬸孃,我不想與你做口舌之爭。你說我管了你的事,請問到底是何事?”
“你敢說,不是你指使那個賤人接近老爺的?”
“四嬸孃,你這話從何說起?”雲居雁錯愕。
呂氏氣得臉都紅了。大聲道:“神也是你,鬼也是你,你別以為我會上你的當!告訴你,就算你害得了你的母親……”
“四嬸孃,你若是再胡言亂語……”
“你還敢說我胡言亂語!”呂氏厲聲尖叫。
雲居雁被她嚇了一大跳,急忙開啟了房門。對著外面說:“四嬸孃累了,請先回去歇息,有什麼話請四叔父對相公說吧。”她害怕呂氏的歇斯底里,更加覺得莫名其妙。
呂氏自是不肯罷休,正欲上前質問雲居雁,玉瑤已經把主子護在了身後。呂氏的丫鬟們想拉住她,卻又不敢動手,任由她怒罵雲居雁蛇蠍心腸之類的話。
雲居雁自是不會因為這幾句話生氣,只是命鞠萍快去楓臨苑找沈君昊。與此同時,凝香院的門口也是一陣騷動。守門的婆子不願讓白芍進門,白芍就在門口哭了起來,引得過路的丫鬟紛紛側目。
鞠萍等人都是見過白芍的,對她萬分厭惡。呂氏是主子,她們碰不得,但白芍不過是沈佑的玩物,連正經姨娘都算不上。鞠萍雖從不與人爭強,但見白芍在院子門口哭哭啼啼的,沉著臉對一旁的婆子說:“姨娘摔倒了,你們還不快扶她回去,該請大夫還是怎麼著,應當請四老爺示下,再不濟還可以請示王爺。”
白芍一聽這話,在心中直罵呂氏“蠢貨”,哭得更傷心了,手腳並用推搡著凝香院的婆子。她是趕來阻止呂氏的,結果連凝香院的院門都進不去。
鞠萍見兩個婆子根本制不住白芍,對著一旁的小丫鬟說:“姨娘恐怕是遇上了髒東西,才會語無倫次的,你們還不去叫人過來幫忙。”
呂氏見形勢不對,不顧一切地大聲嚷嚷:“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大奶奶!大奶奶!”她聲嘶力竭地叫嚷著。
“怎麼回事?”青紋的聲音出現在了眾人身後。
白芍彷彿見到救星一般,狠狠咬了一口抓著她手腕的婆子,奮力推開她們,跌跌撞撞跑到青紋腳邊,一下子跪倒在地,拉著她的裙襬不斷哀求,哭得甚是淒涼。
鞠萍覺得白芍的那幾聲“大奶奶”,似乎在暗示她和雲居雁很熟悉。一時間她不知道白芍在打什麼主意,她只知道決不能讓她如願。遂搶先對青紋說:“姨娘有些不對勁,我們正想送她回去,請四老爺幫著請大夫。”
“不是的,不是的。”白芍激動地大叫。抬頭對青紋說:“是奴婢說錯話了,害得四夫人誤會了大奶奶,奴婢只是想對四夫人解釋清楚。”
“四夫人好端端地與大奶奶說話,哪裡來的誤會?”鞠萍急忙反駁白芍。她是奉了雲居雁的命令去找沈君昊的。眼見著青紋來了,可能會耽誤時間,對著自己身後的丫鬟朝楓臨苑的方向努了努嘴。小丫鬟點點頭,隱入人群中。飛快地往楓臨苑跑去。
青紋看得十分清楚,卻又不能明著攔下那個丫鬟。她從白芍的眼中看到了焦急之色。不過,此時此刻,她比白芍更急。她不知道雲居雁對薛氏說了什麼,薛氏已經開始懷疑她了。雖然她自認把藥材房的一切安排得很縝密,很完美,但薛氏已經明顯不信任她了。薛氏向來都是多疑的人,要建立信任很難。毀掉卻很容易。桂嬤嬤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
當下,在青紋看來,她已經自顧不暇了。白芍居然還在這裡鬧這麼一出,而她的言語分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