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說一聲吧。”雲居雁央求。她知道雲平昭也是心軟的人。
許氏雖覺得雲居雁多慮了,但還是一口應下了。
沈謹瑜在許氏的懷中,見母親和外婆只顧著說話。根本不理會自己,他“哦哦哦”大叫,伸手就去抓許氏的臉。
“不許抓!”雲居雁見狀,急忙拍開兒子的手。
沈謹瑜不懂怎麼回事。看母親盯著自己,對著她傻笑,在許氏的懷中歡快地跳躍著。不停扭動著身子。
許氏沒料到兩三個月的孩子居然有這麼大的勁,立時就有些抱不住他了。雲居雁急忙伸手接過兒子,嘴裡抱怨道:“脾氣這麼壞,又這麼頑皮,真不知道像誰。”這話幾乎成了她的口頭禪。她和沈君昊都覺得,兒子的優點像自己,缺點像對方。
許氏聽著。“撲哧”一笑,說道:“你小時候也是這般,身邊離不得人不說,我和你父親說句話,你便覺得自己被忽略了。又叫又哭的。一歲多,剛會走路,就四處跑,讓我和你父親不得不追著你,一點都沒有女孩樣……”
“母親,才不是這樣,你騙我!”雲居雁堅決不信,“就連祖父都說了,他這倔脾氣。和相公一模一樣,非要所有人都順著他才行。”
“說起來,其實你和君昊的脾氣很像,想想也是,長輩對家裡的長子、長女,相比其他孩子。總是不同的。”許氏不得不承認,他和雲平昭雖然愛雲驥到骨子裡,但想起當初,他們對雲居雁那才是嬌慣。她摸了摸女兒的臉,感慨道:“在你及笄的時候,我和你父親還在擔心我們把你慣壞了,你若是嫁人了,在夫家一定學不了伏低做小,會被公婆挑剔。當初,我們反對你和君昊的婚事,有一小部分是因為你們都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根本不會遷就別人。幸好,你的脾氣慢慢收斂了。如今親眼看到你們過得很好,我們總算放心了。”
雲居雁聽著許氏的話,心思有些恍惚。她心裡很清楚,她的改變是因為重生。經歷了前世的悲劇與現代的煎熬,她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應該對自己好,都必須順著自己,哄著自己。世上的事,並沒有十全十美的。無論是誰,有時候都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可饒是她改變了不少,在新婚之夜,她和沈君昊都不願意向對方低頭,結果硬生生枯坐了一晚上。
如果是前世的她嫁給沈君昊,結果會如何?他們仍然會像今生這麼恩愛嗎?
雲居雁問著自己,卻沒辦法肯定地點頭。她和沈君昊太相似了。他們或許會因為相似而愛上對方,但是在婚姻中,兩個同樣不懂得讓步的人,極有可能因為相似而出現感情危機。這時候,外界的一點點干擾,可能就會葬送了這段感情。
“囡囡,怎麼了?想什麼這麼入神?”許氏的話語拉回了雲居雁的思緒。
雲居雁搖頭答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很多東西得來不易,才更應該珍惜。”
許氏以為雲居雁在說她肚子裡的第二胎,笑道:“以前我一直害怕,怕你隨我,不易生養,如今才知道,你是個有福的。三年後,我們瑾瑜都該啟蒙了,這個家裡,誰能越得過你們?就算你三叔娶個再高貴的妻子也沒用。她也算死得有些用處……”
“母親,這話可千萬不能讓人聽到。”雲居雁嚇了一大跳。
“我知道,我自然不會去外面亂說的,不過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你在她死之前懷上第二胎,真真是上天眷顧。”許氏眉開眼笑。三年的時間,足夠雲居雁把兩個孩子教養好,待到他們可以上學了,不用她整日操心了,她正好可以再懷孩子。整件事簡直就像計劃好的。
聽許氏這般說,雲居雁更加覺得薛氏的死並不在幕後之人的計劃中。可不是他殺了薛氏,又會是誰?
母女倆又說了一會兒話,雲平昭派人過來說,時辰不早了,他們該回去了。許氏本想留下,又擔心雲驥,與雲居雁依依不捨說了小半個時辰,這才隨雲平昭走了。
直到許氏離開,雲居雁這才想起自己沒問她和長公主之間的往事,只能盼著第二天父母能夠早些過府。
沈君昊送走了雲平昭,正往靈堂而去,隱隱約約中聽到了暗處的爭執聲。他本以為是下人在說話,正要離開。就聽到一聲激憤的“三弟”,分明是沈君燁的聲音。他駐足傾聽,只聽到沈君燁質問:“春芽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逼她尋死?”
“我不明白二哥在說什麼。”沈君儒的聲音依舊冷冷清清。沒有任何情緒。
沈君昊心中又驚又愕,靠近了幾步,就聽沈君燁追問:“三弟。我已經問得很清楚了,那個丫鬟說,是你的小廝給了她五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