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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部分

沈君昊一早就知道張鐵槐去莆田寺打聽章氏的事。他沒料到蔣明軒居然會知道。蔣明軒能夠知道,也就表示或許幕後之人早有準備。才會讓張鐵槐一無所獲。他壓下心中的驚訝,對著蔣明軒說:“原來你問了主持那麼多往事,其實是替我問的。”

“說不上是替你問的,我只是覺得,有什麼話還是應該說清楚。”

沈君昊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蔣明軒的後半句話說得很嚴肅。彷彿在澄清什麼。他想了想,說道:“這些日子,陸航一直住在你那。”這是問句,也是陳述。

蔣明軒無奈地輕笑,腦海中又浮現了沈君昊為雲居雁擦拭眼淚的畫面。他走到窗前,背對著沈君昊說道:“我們之中,除了子遙,你的年紀最小。一直以來,我和子寒都覺得,我們該照顧你們。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氣呼呼的……”

“以前的事我自然記得。”沈君昊打斷了他。曾經,他把沈子寒和蔣明軒看做最信任的,比家裡的親兄弟尤甚,可先是沈子寒送了鳳簫給雲居雁,緊接著蔣明軒又輾轉送了一把瑤琴去永州,之後又發生了那麼多充滿巧合的事。今日的蔣明軒可能是有示好之意,可是他還能像以往一樣信任他們嗎?不說其他的事,光是一個陸航,就足以讓他不滿了。

蔣明軒動了動嘴角,又停頓了一下,解釋道:“我只是想說,以前我和子寒想照顧你們,可不知不覺中,你早就在照顧別人了。”

沈君昊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只能看著他。

蔣明軒回過頭笑了笑,低語:“我沒有其他意思。”他低頭思量,又抬頭對著沈君昊說:“關於陸航,我以為他與我住在一起,我至少能知道他在做什麼。”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他沒有任何居心,更沒有任何壞心。”

沈君昊掛心著雲居雁,直言道:“我只是覺得,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泰州準備自己的婚事。他即將迎娶的是居雁的表妹。我們不希望事情變得更復雜。”

“他曾對我說過,知音難求。他不是長房長子,他願意慢慢找尋。”

沈君昊知道,蔣明軒的言下之意,陸航是為了他們,這才決定迎娶許惠孃的。他立時有些不悅。陸家不過是偏居泰州的世族而已,許惠娘怎麼都是啟昌侯府的姑娘,明明是陸家高攀了許家。再說,當初若不是陸航行事欠妥當,怎麼會有今日這樁婚事?

“很多事,立場不同,看到的事實也不盡相同。在陸許兩家的婚事上,我和居雁唯一要謝的只有舅父。”沈君昊的聲音不高也不低,語氣十分堅定。

“或許你是這麼看的,但就我看到的,他一直在盡力彌補。”蔣明軒的語氣亦僵硬了不少,彷彿他與陸航感同身受一般。

“我剛才就說了,這只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罷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希望他能好好準備自己的婚事……”

“這句話你可以自己轉告他。”難得一次,蔣明軒迫不及待打算了沈君昊。他看了一眼窗外,說道:“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

“我讓長順送你出去。”沈君昊伸手開啟了房門,“今日去莆田寺,我應該謝謝你。”

“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蔣明軒說罷,舉步跨出了房門。

房間外,長順見沈君昊出來,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沈君昊聽完,朝自己身前的蔣明軒看去。略一思量,他追上他的腳步問道:“明軒,今日你與我一起去莆田寺,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安排?”

一聽這話,蔣明軒更是生氣。他轉過身,淡然地反問:“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知道弟妹派人去過莆田寺,所以我只是多管閒事……”

“我只是在問,為什麼是今天?”

見沈君昊執著地追問,蔣明軒一貫的淡然表情出現了裂痕。他反詰:“你在懷疑什麼?懷疑我故意把你拉走,讓弟妹擔心?”

沈君昊只想知道答案,並不在乎他的態度。他再問:“我並非懷疑你,但今日發生了很多的事,在同一天,同一時間。之前你自己也說,你家的人會錯了你的意,扣下了居雁派去傳話的小廝,這事本身就很奇怪不是嗎?”

蔣明軒抬頭直視著沈君昊的眼睛。他從他眼中看到了焦急。他看到了長順對沈君昊耳語,這些問題應該是雲居雁想問他。他背過身,生硬地說:“我會回去問清楚,再給你們一個交代的。”說罷大步往外走去。

同一時間,雲惜柔坐在桌前,把玩著手上的黃色紙片。當紙片掠過燭火,紙上立刻顯示出了文字。她覺得有趣,又拿起另一張紙試了一次,轉頭問丫鬟枇杷:“我從來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