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她,見她臉頰泛紅,嘟著嘴。一臉氣憤,他笑了起來。除了他,世上恐怕再沒有人見過她像小孩一樣耍脾氣的模樣。他才是笨蛋,居然覺得在她心中。沈子寒是特別的。只有真正喜歡一個人,才會對著他肆無忌憚。
“好了。”他抓住她的拳頭,“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總該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吧?”
雲居雁偏過頭不去看他。沈君昊只能放開她的手,用手掌緊貼她的臉頰,無賴地說:“既然你不反對,那我……”他作勢要親她。
“你太過分了。”雲居雁控訴。
“我真的很冤枉。”沈君昊一臉委屈,“你都不讓我把話說完。”他繼續控訴。
“你根本就是倒打一耙。”
“哪有!”沈君昊堅決否認,“不然。讓瑜兒評評理。”
“他才三個多月,知道什麼!”
“他知道我愛你。”沈君昊說得無比認真,“你也知道的,不是嗎?”
雲居雁垂下眼瞼不敢看他。她氣惱自己的心軟。每次被他哄一鬨,她就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沈君昊輕笑。
“你無賴!”
“是。我無賴。”就算沈君昊沒有心虛,這個時候當然也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抬起她的下巴,用指腹摩挲她的臉頰,“你冷靜想想,子寒與春芽非親非故,就算他一時好心救了她,又豈會留下名帖,他難道就不怕被她賴上?”
雲居雁本想拍開他的手。動作卻在半空中止住了。轉念再想想,沈子寒和沈君昊本質上是一樣的,他們都是世家子弟,就算他不知道春芽是章家的丫鬟,與他而言她也只是普通人。他若是想救人,吩咐隨從就是了。根本沒必要留下名帖,還要告訴她,若是有麻煩,可以去找沈子遙。
“想明白了?知道我是冤枉的了?”沈君昊得寸進尺。
“你哪裡冤枉了?”雲居雁白了他一眼。
“我哪裡都冤枉。我不過是就事論事,你卻和我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哀怨地說:“我被你打了這麼多下,現在還隱隱作痛呢雁回!”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說什麼讓瑜兒給你評理,你根本,根本——”她不知道怎麼形容,心裡很明白,沈君昊一定是不高興她對沈子寒的另眼相看。“從來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小氣又不講道理的。”她嘟囔。
“好吧,我小氣,不過不講道理的可是你。你想想,我剛才的話,哪裡說錯了?在你祖父的壽辰之前,他理應只在你十歲的時候見過你,到時候你不過是掛著鼻涕的小丫頭……”
“你才掛著鼻涕!”
“好吧,我掛著鼻涕!”沈君昊從善如流,見她的臉上有了隱隱的笑意,他拉著她坐下,接著說道:“春芽的容貌與你並不相似,他若是因為看到了你的影子,才救了她,就證明他肯定見過長大的你……”
“可是我的的確確沒有任何印象。”雲居雁很肯定地否認。
“所以我覺得事情應該另有隱情。”沈君昊邊說邊思量,突然間想到,在他和雲居雁議親那會兒,他發現蔣明軒並不是第一次去壽安寺。具體如何他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蔣明軒與廟裡的人是熟識的。他的表情更加嚴肅了。“看來明日我得去一趟威遠侯府。”
雲居雁沒有想到蔣明軒和壽安寺的關係。她順著他的話說:“再怎麼樣,沈將軍和沈公子始終是兄弟,更何況,春芽的事,沈將軍可能從未對沈公子提及。他說那話,大概只是嚇嚇春芽的父親,畢竟以春芽的身份,是絕對進不了威遠侯府大門,更別說見到沈公子了。”
沈君昊贊同雲居雁的話,但還是在第二天一早去了一趟威遠侯府。與雲居雁估計的一樣,沈子遙壓根不知道春芽,不過他卻證實了,蔣明軒和沈子寒在沈君昊和雲居雁訂下婚期之前,他們去過壽安寺。至於他們去壽安寺的具體原因,沈子遙並不清楚,隱約聽說是因為沈子寒有公務在身。
沈君昊沒有向沈子遙說明具體緣由便離開了威遠侯府。他猶豫著是否順帶去一趟昌邑伯府,最終還是放棄了。
在他回沈家的路上,看到雲家的馬車入了首飾行。他以為是雲平昭等人,正想進去行禮,卻見是錢氏和雲映雪。因為她們已經看到他了,他只得與她們打了一聲招呼。
回到凝香院,他對雲居雁提及此事。雲居雁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這會兒父親和母親已經去了舅父家,待會兒他們與舅母一起過來,二嬸孃和五妹怎麼會獨自去了首飾行?”許氏答應過她,絕不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