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回屋吧。待會兒若是讓夫人看到您站在這裡,又要責備您了。”茯苓小聲提醒。
雲映雪點點頭,心事重重地往自己屋子走去。走了幾步。她忍不住回頭問:“你知不知道大姐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
“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大姑娘一向什麼都不缺的。”說著她朝四周看了看。小聲說:“姑娘,您真的覺得大姑娘此舉是出於善意?之前六姑娘不明不白就……”她一臉擔心,“姑娘,不如奴婢找人去京城打聽了一下……”
“千萬不要!”雲映雪急忙搖頭,幽幽地說:“母親的心思我知道。如意說得沒錯,這樁婚事與我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至少將來我還有‘沈夫人’的名分。”
“姑娘。您別忘了二姑娘可是一屍兩命,還有六姑娘也是死得不明不白的。”
雲映雪疑惑地皺眉,“六妹的事確實蹊蹺。可是聽說祖父很是疼愛六妹,難道……”
“姑娘,今時今日。大姑娘可是淮安郡王府的掌家大奶奶,如今又懷著身孕,幾個月後若是生下男丁……”茯苓說著,壓低了聲音接著陳述:“奴婢聽說,沈大爺公開說了,為了大姑娘,他永不納妾。”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茯苓愣了一下,回道:“前兩天奴婢去給姑娘買胭脂的時候遇上了芷槐院的媽媽,隨便說了幾句。聽那個媽媽的語氣。大姑娘在沈家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王爺和世子爺都對她疼愛有加。若是大姑娘一直記得以前的事……”
聽著這話,雲映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不過是二房庶出的女兒,如今卻能高嫁沈家,早已說明了很多事情。之前雲夢雙算計雲居雁。雲惜柔也陷害過雲居雁,現在她們全都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以前她是雲夢雙的幫兇,以後雲居雁會如何對付她?她越想越害怕。
在雲映雪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錢氏和雲平毅也在說著婚事。
“我總覺得這事有些不妥。”雲平毅的表情有些扭曲。自從中風之後,他的半邊臉已經不受控制,右邊的身子也麻了,平日裡拄著柺杖才能勉強走幾步。
“能有什麼不妥!”錢氏一臉歡快。她相信沈君燦一定有什麼隱疾或者缺陷,但這又與她何干?只要能攀上沈家,能修復與雲居雁的關係,她兒子的前程必將一片光明。
雲平毅雖然最在乎兒子,可雲映雪怎麼說都是他的女兒。“之前你不是說,惜柔很可能是被逼死的,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沒了。”之前他和錢氏就覺得,雲居雁要雲惜柔嫁入沈家幫她。雲惜柔因為自己已經定親,所以不願意答應。最後她不是自殺,就是被雲居雁害死了。如今雲居雁又提議讓雲映雪嫁入沈家,很可能根本就是替補雲惜柔的。
雲平毅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對著錢氏說:“不如找人上京打探一下……”
“還打探什麼!”錢氏一口拒絕,“你有這個銀子,還不如留給兒子。你捨不得女兒,難道就願意看著兒子被我們連累?夢雙已經沒了……”
“不要提她!”雲平毅的表情又猙獰了幾分。
錢氏想起是自己親口命人殺了女兒,心中也是一陣抽痛。她只恨女兒居然與人做出苟且之事。想到當初如果是她的女兒嫁給沈君昊,今日的他們就不會這麼潦倒,她又對雲居雁生出了幾分怨恨。轉念再想想,若不是許家的人害得許弘文成了廢人,她的女兒怎麼會與人偷情,又懷上孽種?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憎恨雲居雁,還是應該感激她。
同一時間,京城的某個宅院,雲惜柔獨坐桌前,提筆不斷在紙上寫著“恨”字。她恨雲居雁,恨不得親手把匕首插入她的心臟。在攛掇雲輔上京的時候,她根本沒打算嫁給沈君昊為妾,她的舉動不過是迷惑所有人,她的目標一直是沈君燦,可是他們的計劃一次次出現意外。最後她孤注一鄭,結果差點丟了性命。
這些日子,她想盡辦法,使出各種手段,甚至不惜一切寫了那樣一封信,一封能讓她徹底失去雲輔、雲平昭信任的信,可到頭來呢?她卻像縮圖烏龜那樣,不管發生什麼事,就是不離開凝香院半步。甚至,她不止不出現,也不讓任何人進入凝香院靠近她。事到如今,能闖入凝香院的只有四公主了,可即便是他,也不能完全掌控四公主。
“姑娘,青竹姑娘來了。”
隨著小丫鬟的回稟,青竹走入屋子,手上拿著面幕。雲惜柔心中升起幾分不屑。在她看來,若不是她不夠謹慎,被雲居雁的丫鬟發現,說不定自己早就是沈君燦的未婚妻了。“有什麼事找小丫鬟通知我一聲就是。這裡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