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參加補考,那可是最後一次機會了。最後,我希望大家在拉練途中安全順利、決不掉隊,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大家異口同聲地答道,一臉的興奮。
張夢龍卻低著頭,一臉的沮喪。
第六章(1)
第六章(1)
這次長途拉練對我們來說,從精神到肉體都是一次極大的考驗。在冰天雪地之中,我們艱難地行進著。我從來沒有走過這麼遠、這麼難的路。臉上有時凍得沒有了知覺,身上卻始終熱血沸騰。
——摘自《羅笑言日記》
天兒真冷呀。北風打著唿哨在山谷中迴盪,將地上的浮雪捲起吹向空中,又狠狠地拍打在人的臉上,使得本已麻木的面板又增添了幾分火辣辣的疼痛。
山腳下的茫茫雪野中,兩支隊伍一長一短,在艱難地行進著。
走在前面的,是“老虎團”的官兵。他們全都穿著白色的偽裝服,連身上的背囊和武器裝具都做了必要的偽裝。
這是一場帶有戰術背景的徒步拉練,目的是檢驗部隊的長途奔襲能力。
沒有人說話,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沉著和冷靜。嘴裡撥出的熱氣,在寒風中迅速冷凝成霜,掛滿了棉帽的四周和厚厚的護嘴,連發梢和鬍鬚都變得雪白。
他們的行軍速度很快,但隊形依然保持著整齊。看來,他們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早已對這種冬季野外行軍習以為常了。
大約一公里外,走在後面的隊伍,就顯得有些狼狽了。
隊伍中,每個人身上都披著白色的床單,算是雪地偽裝。身上除了揹包、挎包和水壺,沒有武器和戰鬥裝具。
一開始,還舉在手中迎風招展的紅旗,這會兒已經變得垂頭喪氣,從旗子的皺摺處依稀可以看到“大學”、“國防”幾個字。
手持紅旗的正是羅笑言,他雖然走在最前面,卻已顯得力不從心了。凍得通紅的臉上,掛著汗水。手中握著的,與其說是旗杆,還不如說是柺棍更為貼切。
散亂的佇列中,每個人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早已沒有了說說笑笑的心思。剛上路時輕盈的步伐,已變得異常的沉重,連喘息都變得粗重起來。
有幾名國防生甚至摘掉了棉帽,拿在手裡,順著腦袋不斷冒著熱氣。
“我們——走了——多遠了?”羅笑言氣喘吁吁地問道。
“我估摸著,也就10多里地吧。這不才出市區嗎?”葛文軍頗有經驗地說。
“啊?才走這麼點路呀,我都快累死啦。”羅笑言一臉的痛苦。
“一看你就不經常走路,這才走出多遠呀?你就累了。”葛文軍笑了。
“什麼時候才休息呀,我實在有點堅持不住了。”羅笑言又擦了把汗。
一輛掛著白色偽裝網的新型軍用越野吉普車超過國防生的隊伍,在路邊停了下來。
從車上探出的天線可以判斷出這是作戰指揮車。車門開了,項團長和一名參謀跳下車來。
“地圖。”項團長伸出手來。
參謀連忙從懷中掏出地圖,鋪在車的引擎蓋上。
項團長用手指在地圖上熟練地滑動著,在一個已標出的紅圈處停了下來。
“速度還可以。”項團長低頭說道。
“可是,國防生們好像有些累了,情緒不高呀。”參謀指著走過的隊伍說。
“還有多長時間休息。”項團長又問。
“也差不多了。這個時間還是讓他們自己掌握吧。畢竟他們還是學生,經受的鍛鍊少。”參謀建議道。
“對,只要他們別拉太遠了就行。長途拉練,安全第一呀。”項團長點著頭。
“老金,來,歇會兒,你這麼大歲數了,還跟著走什麼呀。”項團長突然發現了走在隊尾的金主任和一名揹著電臺的配屬通訊兵,連忙招呼道。
“你好,老項。又給你們添麻煩了。”金主任和通訊兵笑著走過來。
“瞎客氣什麼呀?好像佔我多大便宜似的,不就是帶著你們一起在雪地裡散散步嘛。沒見過主動找罪受還感謝別人的。哎呀,說實話,看到這些學生們走的這個費勁,我也心疼呀。”項團長咂摸著嘴。
“現在多遭罪,是為了以後少掉隊呀。只有在這種冰天雪地中摔打他們,他們才能經得起風霜、受得住考驗呀。”金主任充滿深情地望著疲憊的國防生們。
“不過,也不能操之過急嘛,他們畢竟還是學生。這樣吧,部隊按照原定的訓練計劃出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