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千呼萬喚,才將澤越止從床上喊了起來。
“《初戀一百次》這個遊戲真是渣爆了。”
澤越止憤恨的咬著麵包片。
澤越始默不作聲的拿起兩人的書包,然後和妹妹離開了“家”。
既然妹妹想吐槽遊戲,澤越始自然願意擔當完美的傾聽者。“那麼,是個什麼故事呢?”
澤越止回憶了一下昨晚玩得那個遊戲劇情。
《初戀一百次》說的就是男主角回到小時候重新開始攻略自己錯過的種種優秀的女性。
說實在的,無論怎麼看,澤越止都不覺得這種人生敗犬有什麼獲得這種機會的理由。
荒廢人生,糟蹋自己的人,有什麼理由——不,有什麼資格獲得重來一次的機會?
而充實的、努力的渡過了自己一生的人,又有什麼必要再得到重生的機會呢?
後悔自己曾經所做過的某件事情,這不是等同於否定了自己過去的人生嗎?
澤越止非常不喜歡重生這種題材的程度,僅次於語音指令的作品了。
反正語音指令的作品全都是垃圾作,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語音指令遊戲也有很優秀的遊戲,本處僅作為主角觀點,不代表作者和本文立場。)
“算了,反正我也只是想達成遊戲全攻略而已。”
澤越始看了妹妹好一會兒,才確認了她確實是不再將之前玩得遊戲劇情當一回事了。
他這才放心的和她在路口分手。
一個去帝光中學,一個前往綠川學院。
。
。
在上學的途中,澤越止思考著上一個世界的事情。
聖盃戰爭召喚出來的servant雖然是英靈座上英靈的分|身,但是凝聚著各種傳說而升為英靈的他們,卻可能並非是歷史上真正的本體。
關於這一方面的問題,澤越止確實是聽過丘比的詳細說明。
雖然常常對丘比恨之入骨,但是將它當做百科全書來用的話還是會覺得非常的好使。
即便會感到這個世界上大概從來沒有比這擁有自主意識更要討人厭的工具書了,可是它卻無比好用。
舉例來說明的話,比方說“美杜莎”。
擁有著諸多自相矛盾的傳說的美杜莎,被召喚出來的可能是騎著飛馬、見到她的雙目就會被石化的rider,也有可能是一頭蛇發、雙目擁有石化能力的caster。
像是她,若非丘比在最初就固定了她的身份,那麼衛宮切嗣召喚出來的亞瑟王,就會是被歷史所記載的那個男性的“她”。
她牢記著自己若是在聖盃戰爭時見到往昔的故人,絕對不要猶豫,直接一劍砍下去幹掉對方就好了。
誰知道召喚來的是不是她曾經知道的那一個?
她做好了為了完成任務、得到聖盃,隨時能對昔日的戰友下黑手的準備,可她的“敵人”卻不是那麼想的。
莫德雷德就像是所有人一樣,傾慕著高尚又完美的亞瑟王,可是所有人都被她寫得人格設定給騙了。
——懷抱著希望,毫無遺憾的死去了的莫德雷德。
以及從她哪裡得到了“原諒”,因為她的開解而解脫了的高文。
還有到死為止都對她的用意深信不疑,甚至還勸她不要為自己的死亡而難過的蘭斯洛特。
雖然他們只是英靈座上本體的分|身,他們在這下界所經歷的一切都將化為“書籍”被英靈座上的那本體“閱讀”,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本體對那書上所記載的內容會有什麼觸動。
嘖。
她一想到自己那些被假象所欺騙,即便到了英靈座上依然被欺騙的騎士們,就覺得心懷愧疚。
真是糟糕啊,她騙了這些傢伙那麼多年。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造成他們真正瞭解對方阻礙的,可不僅僅是丘比的問題,也不是英靈座的距離,而是理想和信賴衝突的問題。
他們所相信的是她所做的人設,而這也不過僅僅是個人設罷了。
現實裡的她,是個令人乏味到了極點,又沉迷於各型別的遊戲之中的遊戲宅。
但願最後她所釋放的寶具最大的威力輸出,毀掉了那造成她昨晚噩夢根源的聖盃吧。
澤越止最後的一丁點良心,為了那幾乎遙遠的就像是天之盡頭的冬木市祈禱了一下。
從天上傾倒下來的那足以毀滅半個世界的黑泥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