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美,莫雅輕輕感嘆,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淡然的優雅,無關乎身份的高低,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氣質,淡淡的而寧靜,讓人心生親近之心。 感覺到她的注視,突然抬頭,東方律溫柔地看著她。凝視愛人清澈多情的眼神,莫雅微微一笑來到他面前,俯身與他深吻,讓他將自己擁入懷中。 “在寫什麼?”依偎在愛人懷中,莫雅輕輕問道。 輕撫她絲綢般的長髮,東方律說道:“這些是今天早上剛剛送到的,商鋪送過來的文書,是渭國的,哦,現在應該是寧國了。”感覺到懷中之人身體微微一顫,關切道:“怎麼了?冷嗎?”
莫雅搖搖頭,指指桌子上的文書,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東方律左手微微用力將她往懷中緊靠了些,右手拿起文書,放在她眼前,說道:“寧國的總櫃將我們在寧國的商鋪今年的經營報了上來。前些年,渭寧國戰亂,布匹器皿都成了無人問津的東西,倒是藥材買的人源源不絕。今年的報上來的情況,各式貨物都賣得不錯,看來,那場滅國之戰的影響已經逐漸平復了。” 莫雅低下頭,看著寧國送來的文書,單胤烆正在一步步逐漸消化掉渭國,從最初的排斥,小範圍的反抗,到現在似乎百姓們已經習慣了安定的生活,當初她曾經向單胤烆獻上三條計策收服民心,輕徭薄賦,修養生息;寧渭皆民,一視同仁;取消邊境、互通往來。看來,單胤烆用得很好!
“看樣子渭國已經徹底成為了寧國的屬地了!”東方律感慨道,少年寧王初登大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併了鄰邦渭國,軍威之盛令諸國莫不側目,周遭小國無不人人自危。
“畢竟都是一朝臣民,各國的百姓對國家的執著並不強烈,只要能讓他們吃飽穿暖,做哪一國的臣民又有什麼區別呢?只有那些從舊國得到好處的達官貴人們在會嚷嚷著報仇、富國,拿別人的性命去討自己曾經的榮華富貴。”莫雅並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東方律笑道:“話雖不錯,可看不透這個道理的人還是大有人在。寧國初入渭國之時,各地起義反抗的人倒是不少,單胤烆倒是個聰明人,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對他好,他就跟著誰!”
莫雅翻看著文書,心底卻思如潮湧,三年了,三年前的這個時候,她正在渭宮中,為了救出瑾夫人而忍氣吞聲留在單胤烆的身邊,委曲求全的結果是換來瑾夫人的慘死。她恨單胤烆的失信,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這些年來,她以重生為名試圖遺忘傷痛的過去,可當接觸到它時才發現即使不再流血,可傷痕卻依然在心底,觸動之時仍然會隱隱作痛。 似乎察覺到她情緒的起伏,律的雙手從背後環抱著她,沒有言語,只是緊緊抱著,直到她心情逐漸平復。 “律,”將頭靠在他的胸前,莫雅平靜地說道:“我想去芷陽!” “好!”東方律答得果斷,沒有絲毫的猶豫。 莫雅一怔,奇怪道:“不問我為什麼?” 東方律淡淡道:“你既然想去,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不過,我會陪你一起去!”稍停,又道:“何況去芷陽也好,南方氣候溫暖正適合你修養身體。”他知道莫雅的心底有難以言語的秘密,他雖然擔心她,卻仍然尊重她,等待有一天她能完全放下心結,將內心的苦楚向他傾訴,依靠他,正如她安慰自己一般。 莫雅心底盈滿了愛意和感激,律,毫無芥蒂的愛,溫柔體貼的愛,叫她怎能不愛他,以律的聰明豈能看不出她種種異樣,自相遇以來,他從來不詢問她的身世來歷, 也從不曾懷疑過什麼,他一直在等待,等待她有一天親口告訴他所想知道的一切。 “我想回芷陽去,看看母親的陵墓!”莫雅平靜說出她的想法:“也想讓母親看看,我所愛的人。” 寒冬時節確實不是遠行的好時候,東方律說出要陪同莫雅返鄉的意思後,趙總管雖然神情間極不贊同,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立刻動手做起了周密的準備。倒是莫愁反對得厲害,堅決不同意兩人前去芷陽。她當然知道莫雅前往芷陽的用意,那裡只有一件能讓她掛心的事情,但那太危險。
“莫愁,”莫雅靜靜聽完她激烈的勸阻,平靜地開口道:“我必須去一次芷陽,這些年來,我連一炷香都未曾為母親上過。如今,我帶律同去芷陽也想讓她看看,女兒已有所託,希望她能含笑九泉。” 莫愁沉默片刻,想起命運悲苦的瑾夫人,輕輕一聲嘆息,道:“姐姐已經決定將所有的事情告訴莊主嗎?” “是的!”莫雅點頭道:“既然已經決定與他攜手一生,就不應該再對他隱瞞什麼,雖然我永遠也不願意提起這段往事,但它畢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律,他有權利知道!” 正如東方律對她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