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江影希騎馬,她還是不太放心,擔心江影希被他們帶歪了,便暫且不打算叫他住在學裡,要求他每日騎馬來回。
江影希有了名師教導,文章詞句方面簡直是突飛猛進,一手畫技更是堪稱一絕,近來在京中學子圈裡聲名鵲起,因其為人謙和有度,溫潤如玉,被友人贊公子無雙。
林白白一隻腿盤著,一隻腿自然伸直,坐在梅樹樁上,嘴裡叼著狗尾巴草,懷裡抱著本江影希從他老師那裡順來的奇門遁甲,毫無形象的用腳尖在地上刻畫推演。
嘚嘚嘚的馬蹄聲傳來,林白白抬頭望去,江影希正打馬而來,他今日去參加了學裡的蹴鞠賽,現今身上穿的是一身黑紅相間的勁裝,這幾年他跟春筍一樣的拔著長,身量已足五尺,見她望過去,咧嘴一笑,面上盡是得意。
此刻,林白白心裡只有一句話,鮮衣怒馬少年郎。
不枉她這些年辛辛苦苦的一瓢糞一瓢糞潑在他身上讓他茁壯成長。
啊呸呸不對,是含辛茹苦的將他養大,自個家的小白菜出落得這樣水靈,馬上就可以被豬拱了,林白白心裡別提多得意。
“孃親,孃親特地在這裡等我?”江影希下了馬,幾步衝到她跟前。
林白白仰起頭看他,自家的小白菜長了這麼多,而她因為資料的關係,三年來,一點都沒長過,還是這麼的少女……想想都要掬一把心酸淚。
“孃親進屋裡去吧,外頭日已暮西,天色漸寒,仔細著涼。”
由於身高關係,小白菜拎著林白白,跟扶老太太一般恭敬的把她扶進了院裡。
這孩子太孝順了,真是讓她些不太適應,他自拜了徐開澤為師已有三年,中間不知是從哪一日起,便不肯再喚她孃親,整天跟箇中二少年似的彆彆扭扭。
林白白想著,他大抵是到了叛逆期,這個時候你越掰他,他越倔強,還是以觀察為主,過些時日說不定就自個痊癒了,便也沒去管他,每日裡仍然以孃親自居,照常給他灌輸一些不良思想,不知是哪一日後,他的中二病突然又好了,開始又親親熱熱的喚她孃親,並且變得十分的孝順,她心甚悅。
“潘先生道想回蜀中一趟,此去歸期不定,你這兩日抽些空,再多與他請教請教罷。”
潘先生是三年前,她從罪奴販子手中救回來的,當時他身負重傷,手腳筋脈俱斷,拖著單薄的身體將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護在身下,邊上幾個男丁對他拳腳相加。
林白白湊過去一問,才知原來這一大一小都是罪奴,不知怎的輾轉至此地,大的一身傷不說,還手腳筋脈俱斷,小的年紀太小,面上又有碩大一塊燒傷,瞧著便是嚇人的很,哪裡有人肯花銀子買?
這年頭,人販子家裡也沒有餘糧,幹養著兩張口已經是不易,更別提花錢替他們買藥,要知道藥材價格可是不菲,有這點錢,不知可買多少個頂用的奴,這小的眼見大的傷勢無藥可治,一日嚴重過一日,便起心想偷點銀子給他抓藥,卻不料被逮住了。
她打量了一下那男子,見他身上肌肉勻稱,虎口掌心處又有老繭,手指卻並不似幹慣活的農夫那樣粗糙,這個慣使兵器的練家子,然此人雖遭此劫難,卻目光清明,想來人品還是不錯的,心裡便有了計較。
花銀子買了這一大一小,奴販子巴不得將這兩尊瘟神請出去,怕她反悔似的,迅速的交割了賣身契,她又請了大夫,為這大的看了看傷,可惜他手腳筋斷的日子太長,且看下手的人,那也是個練家子,手法狠著吶,哪怕治好,怕也只是能行走,舞刀弄槍那是崩想了。
這男子只道是自己身無長物,唯有一身功夫,也遭奸人暗害,險些成了殘廢,若是她不嫌棄,他可幫她調教幾個護院,權做是聊表自己的一點心意。
林白白見他這樣上道,心中自然歡喜,她救他回來可不就是為了給江影希找個可教他點拳腳功夫的老師?
於是一大一小便在這莊子上住了下來,他也不肯讓人叫他名字,林白白便囑咐莊子上的人,根據他的姓,喚一聲潘先生。
潘先生先前手頭功夫十分不錯,但所謂雙拳難敵四,林白白便用潘先生為例,為江影希上了生動的一課。
而後江影希便行了拜師禮,潘先生慣用武器是劍,所教的自然也是劍,起先,只教一招刺,教他手持一把木劍,在老梅樹上以紅筆畫了一個點,每日刺那個點一千下,然後開始往胳膊腿上掛沙包,仍然是練刺,循序見遞的加沙包,後來他嫌沙包不夠勁,轉而讓打了幾個鐵環套上。
他不愧是男主,進展飛快,不過一年,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