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聞言，腳下輕功伶俐，迅速地掠了過去。觸目是一片水塘，平靜無波，這夜沒有風。暯桐自顧天背上下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型蠱盅，放置水邊。

她靜靜地念了一段咒語，隨後退離開來。顧天皺著眉，疑惑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心裡十分想要知道，她這究竟是做什麼。

過了一陣，聽得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一段一段的陰影開始爬向那個小型的蠱盅。暯桐緊緊地盯著蠱盅，待到陰影全數消散，她上前合好盅蓋，又收了起來。

顧天上前一步：“你這麼晚出來，就為了那個？”

暯桐輕聲應了，轉身時候的目光十分滲人：“我們之間，也該好好談一談了。”

顧天呼吸一窒，旋即回過神來：“其實，我也想早就跟你說清楚了，既然今夜有空，那我就與你一一說來。我也不知道你能否原諒我，只求你讓我跟在你的身邊，贖罪。”

“說吧。”暯桐走到一旁的樹下坐好，她可不會站著聽顧天說。什麼苦衷之類的，定是要說上半個時辰去了，自己身子弱，就當聽著講故事。

顧天轉身凝視著暯桐，回想起自己的身世，眸中閃過一絲惘然，隨後又全數化作嘆息。一聲長嘆後，他開口說道：“我現在跟你說，可能有點多，有點繞。但是，那些都只是過去了，以後的我，自然不會再做害你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顧天又緊張的上前了一步，恰好暯桐一抬頭，就看到了他眼底不經意流出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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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坦白，這就是苦衷

暯桐有些不高興，說就說，這麼一個大男人，露出這幅表情，是想要幹什麼？賣萌嗎？哼，我才不會上你的當！“要說快說。”

顧天苦笑一聲，抬頭望向天際，以前的一幕幕，又開始在他的眼前重新重現。

“我原本並不是殺手，我是北梁國的皇子，我的母妃生前很是受寵。用那些奴才的話說，當時的先皇，可是把我的母妃當成寶貝一般供著。只要是有關我母妃的事情，他必事事躬親。”

“這樣的生活，叫人豔羨，尤其是那些宮裡的女人。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害我的母妃，因為她們都知道，先皇曾下了一道旨意，若是我母妃有什麼不測，要整個皇宮的女人陪葬。”

“這話，是我母妃的一道保命符，卻也是一道催命符。因為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願意整日裡受著別人的氣。”

“我母妃一直龍寵盛重，直到那年，我出生。母妃在月子裡躺了兩個月，先皇興沖沖地去看望她，卻見她正被另一個人輕薄。先皇氣憤不已，指責母妃，母妃自然是喊冤，可是，宮裡的奴才都全部咬定那人是我母妃的姦夫。”

“甚至，就連那姦夫，也是一口咬定自己跟母妃情深意重。哼，宮裡的女人，向來都不是善茬，她們一旦下手，便是拼了全部的力氣。先皇怒不可遏，一氣之下，親手將我母妃溢死。”

“不過，宮裡的女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因為先皇曾說過，母妃若有不測，后妃全數陪葬，這其中包括皇后。皇后也在那一回，死了。皇位由皇后所生的嫡子繼承，而我，則被丟到了冷宮。”

“宮裡的人，慣是爬高踩低的。是以，我五歲那年，餓的不行了，就偷偷跑出冷宮找吃的，然後就遇到了當今北梁國的皇帝。想來我那時，真是傻，被他一貫迷惑，欺騙。”

“他說我體內中了毒，遍尋天下名醫為我配置解藥。實則，我沒回都在吃他專門為我配置的慢性毒藥，若不是你，只怕我早已經不明不白的死了。”

說道此處，顧天長嘆一聲，“我曾經以為，他是宮裡唯一一個真心待我好的人。可後來，我暗中一查，才發現，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利用我，然後殺掉我。”

“我偷龍吟，是有目的的，我母妃家殘留一女，是除開我最後的血脈。我拿龍吟，是為了換她的命。但是，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裡。如今，我做了那麼多錯事，心裡很自責。”

暯桐換了一條腿翹著，“我還當是什麼苦衷呢，原來也就是這些，你不早跟我說清？活該你一直自責愧疚。”

“我……”顧天沒想到暯桐會這麼說，他上前一步，冷冷的月光，映著他的眸子，沾染出不一樣的晶瑩。

暯桐看了直襬手，“其實，那個龍吟於我真沒什麼用，你若是要，我自然會給你。我只是氣你，一直瞞著我，不然呆子他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如今萌萌，也不知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