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蘇小魅,他的神情冷漠,但那雙明亮的眼,萬般溫柔。
她相信這個男人,她真的信他。
所以,她吸了口氣,看著那教人不安的刺史大人,道:“不是。”
這句話,萬分篤定。
魏嚴的臉色,出現了些許的不確定,可刺史大人,已抬手教人開了棺。
執刑問事們,拿出鐵鍬,撬開了在外的棺槨,顯露出其下雕功精美的棺材,然後再接再厲的,小心將其下的棺蓋,也跟著撬開。
當棺蓋被抬起,所有的人皆屏息以對,有人為了要看清楚點,甚至爬上了樹。
就連幾位縣丞,也不禁好奇的拉長了脖子,試圖想看清棺裡的情況,那負責開棺的幾名執刑問事,更是忍不住往棺裡瞧去。
可下一瞬,一股腐敗臭氣混著香料味,沖天而來,立時教人聞之慾嘔,退避三舍。
執刑問事們,紛紛掉過頭去,有一個還忍不住跑去吐了起來。
原來,雖這時天冷,但這少夫人四月前下葬,多少還是會有些腐敗。
執刑問事們的模樣,教遠處的人雖沒聞到那味,卻也有人忍不住跟著乾嘔了一下,像是自己人就在棺材旁一般。
縣丞們,紛紛掏出了手絹,搗住了鼻子,就連魏嚴也受不住那味,跟著往後退了一步。
倒是刺史大人站了起身,把袖一甩,走了過去,悠哉的喊著。
“魏大人——”刺史大人在棺材旁停下,瞧著又退一步的魏嚴,道:“麻煩你過來一下,認一認這是否你家兒媳。”
魏嚴不得已,只好憋住了氣,上前瞧著棺中之人,那髮型臉面確是他家兒媳,身上穿的也是當初下葬的衣裳,衣下的雙手戴滿了金銀手鐲與戒指,腳上的繡花鞋也一模一樣。
就那味,噁心至極,香臭交混,直衝心口,似隨時要染上了身。
他匆匆看一眼,就朝刺史大人點了點頭,然後迅速退開。
棺材邊,瞬間就剩兩人,一是刺史大人,另一位便是蘇小魅,他倆站在棺材兩旁,似對那味毫無所覺。
“仵作。”蘇小魅神色自若的喊著。
早等在旁的仵作,快步上前,“大人。”
“拿銀針驗一驗她的喉嚨與胃腹,看看是否有毒物反應。”
“是,大人請稍等。”仵作說著,開啟背來的工具箱,抽出兩根長銀針,俯身在棺材邊蹲下,往那已半腐的屍身喉上紮了一針,又朝那胃腹所在之處,紮了另一針。
這下,立馬要見真章了。
所有一干人等,全部屏住了氣息等著,就蘇小魅瞧著一旁也沒遮鼻的白露。
白露愣看著他,小嘴半張,滿眼都是困惑。
他朝她眨了下眼,方拉回視線,看仵作驗屍。
待得時間夠了,仵作將第一根銀針抽出,喉上那針,銀白雪亮,半點毒物反應也無。
仵作還沒開口,刺史大人已經看著那銀針喊著:“唉呀,沒毒啊。”
“是的,大人。”
仵作說著,將銀針展示給周遭所有的人看,引起一陣騷動。魏嚴臉色一變,心生不甘,匆匆又再上前來到棺邊觀看。
“瞧瞧另一根。”刺史大人擺擺手,催促著:“說不得喉中沒有,胃裡有呢。”
仵作小心將第一根銀針擱在一干淨布巾上,抽出了另一根銀針。
這一根針,沾了些血水濃液上來,帶著更多噁心的味,魏顏看之慾嘔,仵作將穢物擦去,其下銀針同第一根一樣,沒有半點毒物反應。
“魏大人,這也沒毒呢。”蘇小魅瞪著魏嚴說。
剎那間,人們吵鬧了起來,爭相要看場中情況。
刺史大人瞧著魏嚴說:“你怎麼說啊?”
魏嚴老臉一沉,以袖搗著口鼻,指控道:“大人明察,這世間毒物甚多,當有銀針驗之不出的毒,一般人等,不會曉得,可應天堂為藥堂,犯婦白露定知何毒能藥人至死。這隻更證明了,此婦便是兇手。”
哇,這老狐狸真讓他見識了什麼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了!
“魏大人說的也是。”刺史笑著輕拍起手來,回頭瞧著那仍杵在棺旁的蘇小魅,“蘇將吏,你還有話說嗎?”
蘇小魅瞧著那刺史與那無恥的魏嚴,只泰然自若的回過身,朝那恭恭敬敬垂手而立的仵作問道:“仵作,這狀況,你還可用別的方法,察明辨識其死因為何嗎?”
低頭垂手的仵作,瞧了那魏嚴一眼,方道:“回大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