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到淮海路,還有一條街,她怎麼走都覺得前面的路好像跟天涯海角一樣遠。
“大姐?”
於勝男聽見有人叫,以為自己出現幻聽,繼續往前走。
“大姐?”
還是有人在叫,她這回聽清楚,真是在叫她,趕緊回過頭,看到連澄在車子停在路邊,精緻的面容,讓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回頭看他。
“連澄?”她心中一喜,此時覺得連澄簡直就是天使一般的人了,雖然想到“天使”兩字讓她覺得自己太過幼稚,但連澄確實值得,“你怎麼在這裡?”
“上車吧,大姐。”連澄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叫她上車,神情淡淡,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你要是去哪裡,我送你。”
於勝男本來不想上車,見到連澄她是很高興沒錯,可是想著武烈那態度,她還是沒有猶豫就上車了,“送我去‘天涯海閣’吧?”
連澄握在方向盤上的修/長雙手有些一滯,像是不經意間一問,“大姐跟武烈過得好嗎?”
☆、007
過得好嗎?
於勝男側過臉看他,還是那張精緻的臉,看不出一丁點的瑕疵,簡直就是造物主的恩賜,她收斂心神,若無其事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挺好的。”
“武烈是不錯的。”連澄開著車子,聽完她的話後,附上一句,話再真誠不過。
她換了個姿勢,還是覺得有點硌人,坐的非常不自在,“不錯與你沒有什麼關係。”這是忍不住才說的,說完後,她又覺得不太好說這話,手弄著自己耳邊的頭髮,“我心情不太好,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連澄說得很淡,很善解人意。“大姐,只要你高興就好。”
只要她高興就好?
於勝男覺得有點煩躁,也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還是他太淡定,反正她覺得哪裡都不對,整個人像是提早進入更年期一樣,聽到他說什麼都覺得不對,“你能不能別同我說話?安靜開你的車不成嗎?”
連澄眉宇間染著憂鬱,嘴唇動了動,到底是沒再說話,安靜地開著車子。
她知道是自己不對,拿人出氣,又控制不住,看到他時,就忍不住像個刺蝟一樣,看著他好好的樣子,再看看自己,她總有一種控制不住的衝/動——
兩手捂住她自己的臉,沒有再看他,她覺得自己冷靜多了,聲音從指縫中溜出來,“我不是想發脾氣,真是心情不太好。”
說這話的時候,她特別心虛,表面若無其事,像是讓太陽曬蔫了。
她腦袋寬寬的,全是火氣,想衝著人發火,不知道是今天讓武烈丟在路邊的緣故還是碰著連澄,她反正不願意去想,話說出來冒火,又是覺得太過分。
連澄沒別的反應,就是點點頭,算是接受她的說法。
可她還是窩火,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後面燒她,讓她心頭的火一直燒著,要是再來一個引頭,說不定就點著了。
她知道自己不對勁,沒辦法控制,深呼吸幾下,總算是覺得稍稍好受一點,雙手放開臉,狀似不經意地問起,“我早上去看沈科了,他說你大膽跟廉謙那個假斯文的結婚了?”
連澄看了看後視鏡,想張嘴提醒她一下,又想她的警告,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點頭了事。
他的舉動,讓她很不滿意,還點頭?要是武烈在這裡,早就是——
她果斷地一拍自己的腦袋,不讓自己再想起那個讓她在大太陽底下走了好半天的混賬傢伙,“你怎麼就不知道把握機會?別我讓你不說話就不說話了,你哪裡有這麼老實的?”
“廉謙會對她更好。”
連澄不動聲色地看一眼後面,嘴上回答的慢條斯理,也不知道是在說事實,還是在說服他自己。
她到是沒注意他的舉動,心裡的火又要竄出來,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熱氣瀰漫她整張臉,讓她臉上一下子滲出汗意,剛讓車裡的冷氣安撫下去的熱意又冒頭,“算了,就當我沒問。”
連澄卻是笑笑,那笑容有些苦澀。
她移開視線,沒看他,明明覺得窩火,看他這樣子,又是有點痛快。
但是——
這樣真是不太好,她想要反省自己的行為,人家沒結成婚,人家還是她表弟,她怎麼能覺得痛快呢?
她這麼反問自己,無數個心思從腦袋裡掠過,十指手指頭攤開在面前,見不得他好的感覺,瞬間淹沒了她。
“沈科早上跟我說了些奇怪的話,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