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聲道:“不管別人怎麼樣看你,只有我知道,你是個……”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聽見一陣車輪馬蹄聲。
一輛黑漆大車從他們面前的道路上,急馳而過.冰冰失聲道:“這就是剛才那個人的馬車。”蕭十一郎道:“哦?”
冰冰道:“三更半夜的,他們如此急著趕車,是去幹什麼呢?”
蕭十一郎道:“也許車上沒有人。”
冰冰道:“有人。”
蕭十一郎道:“你看見了?’冰冰道:我只要一看車輪後帶起的沙塵,就知道車上是不是有人了。”
蕭十一郎苦笑道,“看來你的眼睛比大盜蕭十一郎還厲害些”冰冰終於笑了笑,道:“至少比一個喝醉了的大盜蕭十一朗厲害些。”
蕭十一郎道:“我們追上去看看好不好?看那小子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但這時馬車早已消失在黑暗中,連聲音都已漸漸聽不見。
蕭十一郎跳起來,又坐下。
——追上了又怎麼樣?看見了又怎麼樣?
——剛才在牡丹樓上,她豈非已明明拒絕了他蕭十一郎又從包袱裡撈出個八寶鴨子,'霸氣 書庫 |。'拼命似的吃了起來。
吃,有時的確可以穩定一個人的情緒。
冰冰卻在沉思著,緩緩道:“他一定沒有看見我們,一定認為我們早已坐車走了。”
蕭十一郎的嘴裡塞滿了八寶鴨子。
他本來很喜歡吃八寶鴨子,但現在卻覺得嘴裡塞著的好像全是木頭一樣。
冰冰道:“剛才趕車的那個車伕,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了。。
這種事她為什麼也要注意?
冰冰又道:“車上雖然有人,但卻好像只有一個人。。
蕭十一郎開始覺得有點奇怪了“怎麼會只有一個人?”
冰冰也在奇怪,忽然道:“我們再回連雲棧去看看好不好?”
當然好。
她說出來的話,蕭十一郎是從不會拒絕的。
燈光還未熄,人卻已走了。
屋子是空的,廳裡沒有人,房裡也沒有人。非但沒有人,連行李都沒有。
蕭十一郎道:“他們已全都走了。”
冰冰道:“但車上卻只有一個人。’蕭十一郎道“也許他們不是一路走的。”
冰冰道:“既然是一路來的.為什麼不一路走?’蕭十一郎眼珠子轉了轉,忽然笑道:“難道他們知道我們又回來了,都藏到床底下去了。”
他忽然跳過去,用一隻手就將那張紫檀木的木床掀了起來。
床下面當然是空的,除了灰塵外,哪裡還有什麼別的東西,他只不過覺得力氣沒地方發洩而已。
但冰冰卻看見了東西,一件跟灰塵顏色差不多的東西。
她過去撿了起來,才看出那隻不過是根女人用的、已經很陳舊的烏木簪。
無論誰也不會對這樣一根烏木簪有興趣的。
她正想再丟到床底下.蕭十一郎卻忽然一把搶了過去,只看了一眼,臉色已變了。
—蕭十一郎並不是個時常都會變色的人.冰冰忍不住道:“你看見過這個烏木簪?’蕭十一郎道:“嗯”冰冰道“在什麼地方看見過?”
蕭十一郎道,“在一個人的頭髮上。。
冰冰道:“在誰的頭髮上?沈姑娘?”
蕭十一郎搖搖頭,嘆息著道,“你永遠猜不出這個人是誰的。。
冰冰眼珠子一轉,道:“莫非是風四娘?”
蕭十一郎又嘆了口氣,道:“你猜出來了。”
冰冰動容道:“那個連走路都要人扶的婦人,莫非就是風四娘?”
蕭十一郎好像直到現在才想到這一點,立刻跳了起來,道:“一定就是她,她剛才一定還在這裡。”
這根烏木簪雖然已很陳舊,但卻一直是風四娘最珍惜的東西。
因為這是蕭十一郎送給他的。
“她的珍寶首飾,雖然也不知有多少,卻一直都在用這根烏水簪,若不是她己被人制住,連動都不能動,絕不會讓它掉在這裡。”
“這根烏木簪既然在床底下她的人剛才莫非也在床底下?
—定是剛才我們到來的時候,被人藏在床底下的.”“但床底下卻只能藏一個人。”
“車上也只有一個人。”
“她們的人到哪裡去了?”
蕭十一郎恨恨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只要找到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