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碗藥偷偷地潑了出去。”
風四娘嘆道:“他一定想不到的,因為你以前從來也沒有騙過他。”
——這也是”因”。
沈壁君道:“他進來的時候,我其實是醒著的。”
風四娘道:“但你卻裝作睡青了的樣子。”
沈壁君道:“因為我不想跟他說話。”
——這又是“因”。
風四娘道:“他沒有驚動你?”
沈壁君搖搖頭,道:“他只是站在床頭看著我,看了很久。
我雖然不敢張開眼看他,卻可以感覺到他的樣子很奇怪。”
風四娘道,“奇怪?”
沈壁君道:“他看著我的時候,我好像全身都在漸漸發冷。”
風四娘詛,“然後呢?”
沈壁君道:“我看裝雖然好像已睡著,其實心裡卻在想著很多事……”那時他想的並不是蕭十一郎。
這兩年來,蕭十一郎幾乎已佔據了她全部生命,全部思想。
但那時她在想的卻是連城壁。
因為連城壁就在她床前,因為他和連城壁之間,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值得回憶的住事。
他畢竟是她第一個男人。
她想起了他們新婚的那一天,她也曾躺在床上裝睡,他也是這麼樣站在床頭,看著她,一直都沒有驚動她,還悄悄地替她蓋上了被。
那時她心裡的緊張和羞澀,直到現在,她只要一想起來。
還是會心跳。
在他們共同生活的那段日子裡,他從來也沒有驚擾過她。
他始終是個溫柔和體貼的大夫。
想到這裡,她已幾乎忍不住耍睜開眼,陪他一起渡過這漫漫的長夜。
可是,就在這時候,她忽然聽見窗外響起了一陣很輕的彈指聲。
連城墜立刻走過去,推開窗戶,壓低聲音道:“你來遲了,炔進來。”
窗外的人帶著笑道:“久別勝新婚,你不怕我進去驚擾了你們。”
聽見這個人的聲音,沈壁君忽然全身冰冷。
這是花如玉的聲音。
她聽得出。
可是她卻連做夢也想不到,花如玉居然會來找連城壁。
他們怎麼會有來往的?
沈壁君勉強控制著自己,集中精神,聽他們在說些什麼。
連城壁道:“我知道你會來,所以已經想法子讓她睡了。”
花如玉道:“她不會醒?”
連城壁道:“絕不會,我給她的藥,至少可以讓她睡六個時
辰。”
花如玉已穿自而入,吃吃地笑著,道:“你花了那麼多心血,才把她找回來,現在卻讓她睡覺,豈非辜負了春宵?”
連城壁淡淡道:“我並沒有找她回來,是她自己要回來的。”
花如王笑道:“難怪別人都說你是個了不起的角色,你不但要她的人回來,還要她的心。”
連城壁也笑了笑,道:“我若只想要她的人回來,就不必費那麼多事了。”
聽到了這些話,沈壁君不但全身都已冰冷,心也已沉了下去。
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團泥,別人要把她捏成什麼樣子,她就被人捏成什麼樣。
花如玉又道,“這件事你做得很好,所以天孫想當面跟你談談下一件事。”
連城壁道:“什麼時候?”
花如玉道,“月圓的時候。”
連城壁道:“什麼地方?”
花如玉道:“西湖,水月樓。”
連城壁道:“我一定準時去。”
花如玉道:“你最好明天一早就動身,跟我一起走,先到掃花草堂去等著。”
連城壁道:“行。”
花如玉笑道:“你捨得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連城壁遭:“這次她既然已回來,就絕不會走的了。”
花如王道:“你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