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不停地在轉著那柄扇子,所以他手裡沒有扇子的時候,他的手也好像在轉著扇子一樣。”
風四娘也沉默了很久,忽然間道:“連城壁呢,他有什麼地方跟別人不同?”
現在她當然已知道第一個青衣人就是連城壁,除了連城壁外,還有誰跟沈壁君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
沈壁君道:“你也知道他一定會來赴約的。”
鳳四娘道:“可是他沒有想到蕭十一郎也在水月樓,所以他先到這裡來看看動靜。”
沈壁罪道:“他許他們早已知道蕭十一郎在水月樓,所以才把約會的地點訂在這裡。”
這是她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說出蕭十一郎的名字,她確實一直表現得很鎮定,可是說到這四個字時,她聲音還是帶著種奇怪的感情。
風四娘輕輕嘆了口氣,道,“不管怎麼說,他總是來了。”
沈壁君道:“他來了。”
風四娘道:“他既然來了,為什麼又要走?”
沈壁君道:“也許他要乘這機會,去安排些別的事。”
風四娘道:“他既要走,為什麼義要史秋山代替他?”
沈壁君道,“因為他一定要有這麼樣一個人留在這裡,探聽這裡的虛實動靜。”
鳳四娘道:“等到他要再來時,也可以避過了別人的耳目。”
沈壁君道:“他們隨時都可以換一次人。”
風四娘道:“你想他是不是一定還會再來?”
沈壁君道:“一定會的。”她的聲音又變得很奇怪:“他一定會來,所以我一定要走。”
連城壁再來的時候,就是他要和蕭十一郎分生死,決勝負的時候。
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丈大,一個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無論他們誰勝誰負,他都絕不能在旁邊看著。
她當然要走。
鳳四娘道:“可是你沒有走。”
沈壁君道:“我沒有走。”
風四娘道:“你圖下來,為的就是要說出這件事?”
沈壁君道:“我還有句話要說。”
風四娘道:“你說。”
沈壁君道:“這幾天來,你一定看得出我已變了很多。”
風四娘承認。
沈壁君道:“你猜不出我為什麼會變?”
風四娘道:“我沒有猜。”
沈壁君道:“一個人若是真正下了決心,就會變的。”
風四娘道:“你已下了決心?”
沈墜君道:“嗯。”
風四娘道:“什麼決心?”
沈壁君道:“我決心要告訴你一伴事。”
風四娘在聽著,心裡忽然有了種說不出的恐懼。
她忽然感覺到沈壁君要告訴她的這件事,一定是件很可怕的事。
沈壁君道:“我要告訴你,只有你才能做蕭十一郎最好的伴侶,也只有你才真正瞭解他,信任他,他若再讓你走,他就是個白痴。”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她的人忽然飛起來,躍入了湖心,風四娘跳起來,衝過去,卻已來不及了。
她衝到欄杆前時,沈壁君的人已沒入那煙一般的濃霧裡,霧裡傳來“噗通”一聲,一個人從她身旁衝過去飛起,落下,蕭
十一郎也已躍入湖心。
風四娘跺了跺腳,回頭道:“快叫人拿燈來,燈越多越好。”
這句話她是對冰冰說的。冰冰卻只是痴痴地坐在床頭,動也沒有動。蒼白美麗的臉上,帶著種沒有人能瞭解也沒有人能解釋的表情。
她這樣已坐了很久,只不過誰也沒有去注意她而已,風四娘又跺了跺腳,也跳了下去。
猢水冰冷,風四孃的心更冷,她看不見蕭十一郎,也看下見沈壁君。
她想呼喚,可是剛張開嘴,就有一大口冰冷的湖水湧了過來,灌進她的嘴,湖水冷得就像是劍鋒,從她嘴裡,筆直地刺入她心裡,她這才想起自己並不是個很精通水性的人,在水裡,她永遠救不了別人的,只有等別人來救她,等她想起這一點時,她的人已在往下沉。
霧也是冷的,船上的燈火在冷霧中看來,彷彿比天上的殘星還遙遠。
死卻已很近了,奇怪的是,在這一瞬間,她並沒有感覺到對死亡的恐懼,有很多人都說,一個人在死前的那一瞬間,會想到許許多多的奇怪的事。
第五十四章 春殘夢斷
可是現在她卻只在想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