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
沈壁君下半身已完全麻木,身子更虛弱不堪,空有一身武功,卻連半分也使不出來,竟被人拖拖拉拉塞入了馬車。
趕車的冷笑著,道:“只要夫人見到我們公子,一切事就都明白了。”
沈壁君嘎聲道:“你家公於莫非就是那——那——”
想到那可怕的“孩子”,她全身都涼了,連聲音都在發抖。
趕車的不再理她,微一抱拳;道:“彭大俠、柳公子,兩位請便吧!”
他嘴裡說著話,人已轉身登車。
柳永南臉色一直有些發青,此刻突然一旋身,左手發出兩道烏光,擊向青衣婦人們的咽喉;右手丟擲一柄匕首,閃電般刺向那車伕的後背。 ,
那車伕絕未想到他會有此一著,哪裡還閃避得開?柳永南的匕首已刺入了他的後心,直沒至柄。
青衣婦人們連一聲慘呼都未發出,人已倒了下去。
沈壁君又驚又喜,只見那車伕頭上的笠帽已經掉了下來,沈壁君還記得這張臉孔,正是那“孩子”的屬下之一。
現在這張臉已扭曲得完全變了形,雙睛怒凸,嘶聲道:“好,你——你好大的膽子……”
這句話說出,他身子向前一倒,倒在車軛上,後心鮮血急射而出。拉車的馬也被驚得長嘶一聲,四蹄陡起,帶動馬車向前行出。車輪自那車伕身上輾過,他一個人竟被輾成了兩截。
柳永南已飛身而起,躲開了自車伕身上射出來的那股鮮血,落在馬背上,勒住了受驚狂奔的馬。
彭鵬飛似已被嚇呆了,此刻才回過身來,立刻跺腳道:“永南,你——你這禍可真的闖大了。” 柳永南道:“哦?”
彭鵬飛道:“我真不懂你這麼做是何居心?小公子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柳永南道:“我知道。”
彭鵬飛道:“那麼你——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柳永南慢慢地下了車,眼睛望著沈壁君,緩緩道:“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將連夫人送到那幫惡魔手上。”
沈壁君的喘息直到此時才停下來,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感激,感激得幾乎連眼淚都快要流了下來,低低道:“多謝你, 柳公子,我——我總算還沒有看錯你。”
彭鵬飛長長嘆息了一聲,道:“夫人的意思,自然是說看錯了我了?”
沈壁君咬著牙,總算勉強忍住沒有說出惡毒的話。
彭鵬飛嘆道:“其實我又何嘗不想救你,但救了你又有什麼用呢7你我三人加起來也絕非小公子的敵手,遲早還是要落入他掌握中的!”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顯然對那小公子的手段之畏懼,已經到了極點。
沈壁君恨恨道:“原來是他要你們來找我的。”
彭鵬飛道:“否則我們怎會知道夫人在那山神廟裡?”
沈壁君嘆了口氣,黯然道:‘如此說來,他對你們的疑心並沒有錯,我反而錯怪他了。”
這次她說的“他”,自然是指蕭十一郎。
柳永南忽然冷笑了一聲,道:“那人也絕不是好東西,對夫人也絕不會存著什麼好心眼。”
彭鵬飛沉下了臉,道:“只有你存的是好心,是麼?” 柳眾南道:“當然。”
彭鵬飛冷笑道:“只可惜你存的這番好心,我早已看透了。” 柳永南道:“哦?”
彭鵬飛厲聲道:“我雖然知道你素來好色,卻未想到你的色膽竟有這麼大,主意竟打到連夫人身上來了,但你也不想想,這樣的天鵝肉,就憑你也能吃得到嘴麼?”
沈壁君怒道:“這只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柳公子絕不是這樣的人。”
彭鵬飛冷笑道:“你以為他是好人?告訴你,這些年來,每個月壞在他手上的黃花閨女,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只不過誰也不會想到那無惡不作的採花盜,竟會是‘芙蓉劍’柳三爺的大少爺而已。”
沈壁君呆住了。
彭鵬飛道:“就是因為他有這些把柄被小公子捏在手上,所以他只有乖乖地聽話……”
柳永南突然大喝一聲,狂吼道:“你呢?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你若沒有把柄被小公子捏在手上,他也就不會找到你了!”
彭鵬飛也怒吼道:“我有什麼把柄?你說!”
柳永南道:“現在你固然是大財主了,但你的家財是哪裡來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明裡是在開鏢局,其實卻比強盜還狠,誰託你保鏢,那真是倒了八輩子楣,卸任的張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