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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全陷入泥沼中。

現在她一掙扎,泥沼中就彷彿有種可怕的力量在將她往下拖,她掙扎得越厲害,陷落得越快

忽然間,她全身都已陷入泥沼中,呼吸也立刻困難起來,濃而粘的泥水就像是一雙魔手,已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只要再往下陷落一兩寸,口鼻就要陷入泥沼中。

現在她就算還想呼喊,也喊不出聲音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援多久,只知道那最多也只是片刻間的事了。

她本已決心想死的,現在卻全心全意的希望能再多活片刻。

若能再多活片刻,說不定就能再見蕭十—郎一面。

“但見不見面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我知道並沒有害死他,只要他還能好好地活下去,我就算立刻死,也死得心安了。我能平平靜靜、問心無愧地死在這裡,上天已算對我不薄,我還求什麼?‘

到現在,她才想起連城璧。

但她知道連城璧一定會照顧自己的,有沒有她,連城璧都會同樣活下去,而且活得很光榮,活得很好。

她當然也想到了腹中的孩子。

大多靈敏的女人都會將孩子看得比自己還重要,這是母住,也正是女性的榮光,人類的生命也正因為這緣故才能永遠延續。

但孩子若還沒有出世,就完全不同了。

女人對自己還沒有出世的孩予,絕不會有很深的感情、很大的愛心。

因為這時她的母性還未完全被引發。

這是人性。

母性是完美的,至高無上的,完全不自私、不計利害、不顧一切、也絕不要求任何代價。

但人性卻是有弱點的。

沈璧君閉上了眼睛…。

一個人若真能安安心,平平靜靜地死,有時的確比活著還幸運,這世界上,真能死而無憾的人並不多。

沈璧君也並不是不想活了,只不過她知道已沒法子再活下去。

這是絕地,她已陷入絕境,完全絕望。

但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是蕭十一郎的聲音。

這聲音竟似就在她的耳畔,

沈璧君狂喜著,忍不住想扭過頭去瞧他一眼。

但蕭十一郎已接著道:“你千萬不要轉又來看我,儘量將自己放鬆,全身都放鬆,就好像你現在正在—張最舒服的床上,躺在你母親的懷裡,完全無憂無慮,什麼都不要去想,絕沒有任何人能傷害你。”

他說得很慢,每個字都說得很慢,聲音中彷彿有股奇異的力量,能令人完全安定下來,完全信任他。

沈璧君輕輕嘆了口氣,道:“我能說話麼?”

蕭十一郎道:‘要說得很輕、很慢,我能聽到的。”

這聲音更近了。 ”

沈璧君道:“我可以不動,也可以放鬆自己,但卻沒法子不想。”

蕭十一郎道:“想什麼?” 一

沈璧君道,“我想假如我們動一動就會陷下去,豈非要永遠被困死在這裡?你難道也想不出法子脫身?”

蕭十一郎道:‘自然是有法子的。”

沈璧君柔聲道:“只要你有法子能脫身,我就安心了,我無論怎麼樣都沒關係。”

她這句話還未說完,就瞧見了蕭十一郎那雙發亮的眼睛。

這本是雙倔強而冷酷的眼睛,有時雖然也會帶著些調皮的神色,帶著些譏誚的笑意,卻從來沒有露出過任何一種情感。

現在這雙眼睛裡卻充滿了喜悅、欣慰、感激。。..

沈璧君的臉紅了。

她說那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瞧見蕭十一郎,所以她才情不自禁吐露了真情,若是已瞧見他,她只怕就不會有這種勇氣。

但現在蕭十一郎距離她這麼近。

她幾乎已能感覺到蕭十一郎的呼吸。

蕭十一郎已避開了她的目光,道:“你本來看不到我的,現在卻看到了,是不是?” 沈璧君道:“嗯!”

蕭十一郎道:“我一直都沒有動過,否則早已沉下去了,我既沒有動,又怎會移動是這裡來了呢?”

沈璧君自然不知道原因。

蕭十一郎道:“這泥沼看起來是死的,其實卻一直在流動著,只不過流動得很慢、很慢,所以我們才感覺不出。”

他接著說道:“就因為我完全沒有動,所以才會隨著泥沼的流動漂了過來。若是一掙扎,就只會往下陷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