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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道:“這種暗器通常都是用機簧發射,就算在水裡也能打出去三五丈遠,我們在水底下最怕遇見的,就是這種暗器。”

風四娘道:“我一向很少在水底下,我既不是水鬼,也不是魚。”

章橫道:“若是在水面上,這種暗器遠在幾丈外也能取人的性命。”

風四娘道:“身上帶著這種暗器的人,就在我追的那條船上?”

第五十七章 龍潭虎穴

一葉輕舟乘著滿湖夜魚,沿著蘇堤向北,守過西泠,泊在寶石山下。

這一段路程並不近,輕舟搖得並不慢,但蕭十一郎卻還是一路追了過去。

岸上早已有一頂軟兜小轎在等著。

黑衣人棄舟登岸,就上了小轎,挑燈的童子緊隨在轎後,船家長篙一點,輕舟又遠遠地飄了出去。

抬轎的兩個人黑緞寬頻扎腰,溜尖灑鞋,倒趕千層浪裡腿,頭戴斗笠,卻精赤著上身,露出一身古銅魚的肌肉。

山路雖難行,可是他們卻如履平地。

轎子並不輕,可是在他們手裡,卻輕若無物。

蕭十一郎忽然發現這兩個轎伕的腳下功夫,已不在一些鹹名的江湖豪傑之下。

天宗裡果然是藏龍臥虎,高手如雲。

小轎沿著山路向上登臨,月光正照在山巔的寶淑塔上。

蕭十一郎沒有睡,沒有吃,又劃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水,本來已應該覺得很累。

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應該有支援不住的時候。

蕭十一郎沒有。

他血液裡彷彿總是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支援著他,他自己若不願倒下去,就沒有人能讓他倒下去。

在月下看來,娟娟獨立在山巔的寶淑塔,更顯得秀麗夭成,卻偏偏是實心的,無路登臨。

“錢王淑人朝,久留京師,百姓思念,建塔祈福。”

這就是寶淑塔的來歷。

塔前有亭翼然,亭子裡彷彿有個朦朧人影,卻偏偏又被月光下的塔影遮住,遠遠看過去,亭子裡好像有個人,又好像沒有。

赤腰大漢一路將小轎恰上來,月明星稀,天地無聲。

夜雖更深,卻已不長了。

蕭十一郎也跟了上來,青衣童子手裡挑著的這盞燈籠,就像是在為他帶路的標誌似的。

難道天宗在寶石山巔也有個秘密的分堂?

抬轎的大漢健步如飛,挑燈的童子居然也能緊隨在後。

天地間還是靜寂無聲,可是童子手裡的白紙燈籠,卻忽然熄滅。

轎伕忍不住停身回頭,只見青衣童子一雙手還是將這已滅了的燈籠高高挑起,動也不動地站著。

黑衣人道:“看看是不是蠟燭盡了?”

語聲尖細,竟像是女人的聲音。

黑衣人又道:“快拿根蠟燭點起燈來。”

她一連說了兩句話,青衣童子卻連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是動也不動地站著。

後面隊轎伕道:“這孩子莫非站在那裡也能睡著?我去看兩個人一起放下轎子,一個轎伕轉身走到童子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道:“你……”

這個字剛說出,聲音突然停頓,就像是突然被人塞了樣東西在嘴裡。

挑燈的童子怔在那裡,這轎伕似也證住。

童於沒有反應,轎伕也沒有反應,一雙手還搭在童子肩上。

兩個人全都動也不動的站著,就像是變成了兩個木頭人。

前面的轎伕搖了搖頭,也走過來,剛走到他們兩人面前,就像是忽然中了什麼可怕的魔法一樣,整個人也僵住。

三個人就像是全都被一種神秘的魔法變成了木頭人,看來說不出的詭秘可怖。

蕭十一郎遠遠地看著,也不禁覺得很詫異,很吃驚·就連他都沒有看出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山巔上有個專門喜歡捉弄世人的魔神,總喜歡在這種悽迷的月夜裡,將凡人變作呆子。

蕭十一郎身上本就溼淋淋的,此刻竟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

黑衣人卻還是端坐在轎上,紋風不動。

難道他中了魔法?

蕭十一郎正忍不住想過去看看,黑衣人忽然冷冷道:“好!好手法,隔空點穴,米粒傷人,像這樣的絕代高手,為什麼躲著不敢見人?”

這次她說的話長了,聽來更像是女人的聲音,只不過故意壓低了嗓子而已。

難道天宗的宗主竟是個女人?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