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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為面前,一個公安問了句:“你就是天津來的知青於為?”

“是,有什麼事?”於為問。

“我們找你去核實點事,到公社你就知道了。”公安回答。

於為說自己要回去帶點錢再走,但公安卻說不用了,於為沒法,只得上路。

村裡不通公路,要走了十多里才到公社,一路上四人誰也不說話,於為心裡七上八下,以為是要清算自己在北京的被抓的事,見三人態度冷冰冰的,於為也懶得主動開口。

到公社後,知青辦幹部就告別了。兩個公安把於為帶到人保組一間昏暗的小屋內,叫於為在一張矮凳上坐下,兩個公安到一張辦公桌後坐下,一個公安從抽屜中拿出紙和筆準備好,另外一個開始向於為問話。

“姓名”,公安問。

“於為”,於為在北京已經有了經驗,一看公安的架勢,知道對方是在詢問自己,於是很配合地作了回答。

“民族”

“漢族”

於為按部就班地一問一答,配合公安走完了確定自己身份的過場。

公安接著問:“《敬愛的毛主席,巴顏人民永遠懷念您》是你寫的?”

於為遲疑了一下回答:“是,是我寫的,有什麼問題嗎?”

問話的公安從抽屜中拿出幾張紙,揚了揚,示意於為到辦公桌前。於為走過去,公安把哪幾張紙推到於為面前說:“看清楚一點,是不是你親手寫的。”

“是,是我寫的”,於為很敷衍地看了一眼,發現正是自己寫的哪篇《敬愛的毛主席,巴顏人民永遠懷念您》後,很乾脆地回答。

“我叫你看清楚一點再說,一頁一頁的看,這是不是你的筆跡,是不是你親手寫的!”公安突然放高音量,於為嚇了一跳。

聽到公安的話後,於為知道一定是這篇文章出了什麼問題,但在心裡很快的回想了一下後,又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於為按公安的要求把每一頁都翻開來看了一下,確認這就是自己親自構思,親筆謄寫的那份《敬愛的毛主席,巴顏人民永遠懷念您》。確認的確是自己寫的後,於為說:“這篇文章是我寫的,筆跡也是我的”。

公安聽說後不再說什麼,示意於為回小凳上坐下後說道:“說,為什麼要攻擊偉大領袖?”

“攻擊偉大領袖,沒有啊”,於為覺得莫名其妙。

“沒有,這是什麼?”,公安從於為寫的文章中抽出一頁來唸道:“國民黨毛澤東匪幫,堅決與人民為敵”,唸完後兩眼狠狠盯著於為逼問:“這難道不是你寫的?”

“什麼,我寫的,不可能,我沒有!”

“沒有,現在還嘴硬,過來再看看!”

公安把那頁文章遞到於為面前,用手指著剛才唸的那句。這次不敢馬虎了,於為看了又看,心都涼了,白紙黑字,文章中那句話確實如公安所念的一樣。

“不,這不是我的意思。”於為想分辨,原來於為是要寫“國民黨蔣介石匪幫,堅決與人民為敵”,哪裡知道自己謄寫時鬼使神差謄錯了。

“哦,不是你的意思,是誰的意思?”公安語氣開始變得和緩。

“是我的意思,不,不是我的意思,不是,是我的意思,唉,真不是我的意思。”於為心都亂了,言語開始含混不清。

公安又訊問了好久才收場。

當晚,於為被關進一間小屋內,外面還有人看守。於為非常懊惱,狠自己粗心,直到半夜還沒睡著覺,好不容易睡著了,又惡夢不斷。

第二天一早,於為就被送到縣公安局看守所去了。進監舍前,於為身上帶的東西全部被管教人員收走,所幸玉藏戒子戴在手上後已經與手指融和,看不出來,這才沒被搜走,當然,戒子中所藏的一切也不可能被發現了,否則,這麼多“黃書”,可不得了厄。

於為所在的監舍原有三人,縣城的看守所條件非常差,每人只有一領草蓆,沒有被蓋。於為見還空著一領草蓆,知道那是供自己用的。管教人員指著一個老者,叫他負責向於為傳達監規後就走了。於為等管教人員走後,也不與其他三人打招呼,獨自悶坐想心事,唉,自己怎麼會這麼昏啊。

三人自從於為進去後就一直盯著於為,於為也不在意。大家都不講話,約過了十來分鐘,老者說話了,“小夥子,看你是個象個知青吧,怎麼也進來了?”聽到問話,於為才仔細打量三人,發現三人身上都很髒,衣服似乎好久沒有洗了,看樣子三人都是鄉下人。老者等了一會兒,見於為不回答,又自顧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