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頭一次有自己的事業,這兩天頭腦不大清醒,又興奮又刺激又糊塗。再加上有劉平安來插手,是以一直沒怎麼仔細想這些。這一下才猛的想起,柳芝士會不會在設計害自己?
這老狐狸要跑路不假。他一跑,白板和周廣成兩邊來人找自己,自己都可以推脫,這件事從表面上看,是說的過去的,但是往深裡想想,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
從柳芝士前幾次的電話內容來看,這老傢伙很關心自己的家人,可是他先前說他要先跑路,走一步說一步,管不了那許多。當時自己並沒多想,以為這也只是一種無奈罷了。可是現在想想,老東西一玩消失,以周廣成那夥人的行事風格,能不殺他家人嗎?難道這老東西就沒想到這一點?他就真的沒考慮這個?
這一下李易有些坐不住了,頭腦迅速的旋轉,可是卻越轉越亂,李易恨自己怎麼這麼糊塗,連這些事都想不清楚。忽然,李易想到了董川,心裡多少平穩了些,以董川的頭腦,一定能把這件事分析清楚。
李易忙給董川打電話,董川正在上班,開著公交車接了李易的電話,他倆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聯絡了,董川不跟圈裡人來往,還真不知道李易已經當了店主,一聽李易說起,也不禁替他高興,可是很快的,董川便覺得不妥。
李易約董川下班後來一趟,有些重要的事要跟他商量商量,董川不用李易說完,就猜出來大概是什麼事,便答應了李易,說晚上一定到。
李易無心再幹活了,每隔一會兒就看看時間,又到大廳門口張望,其實還沒到中午。
李易這一天過的痛苦已極,才知道什麼叫度rì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董川如期而至。
兩人一見面,熱情的抱在一起,董川向李易道喜,李易見董川比以前瘦了,不過雙眼和前額還是看著那麼有智慧。
這時店已經開始營業,鄭好自然來了,還帶了一群人前來捧場,見李易和朋友說話,也就沒來找不自在。
李易道:“小川哥,你可能也猜到了,我今天找你來,其實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是關於柳芝士的,我現在腦子不大好使,想不太明白,你幫著我分析分析。”
董川笑道:“你現在獨擋一面,自己有了自己的實體,頭一次當老闆,自然心裡有些沒著沒落的,這很正常,誰都是這樣,看豬走跟吃豬肉畢竟不一樣,哈哈。來,咱們找個人少的地方好好談談。”
一樓太亂,李易向李國柱交待了幾句,拉著董川到了三樓,喧鬧聲減小了很多。
到了三樓李易的休息室,李易毫沒隱瞞,把相關的事情前前後後的都說了一遍,董川聽後半晌不語,低頭沉思。
過了幾分鐘,董川道:“這事有些不妙,我從頭說起,先說說劉平安跟柳芝士的樑子。那時我還在青chūn舞帶,有一次柳芝士去參加一個拍賣會,我跟著一起去的,那一次劉平安也去了。
當時拍的是幾件文物,其中有一件是宋朝的瓷器,成對的雙魚碎釉太極圖碗,在宋瓷中是很罕見的,當時底價是三萬。
柳芝士當時並不知道劉平安也去了,劉平安只是坐在一個小角落裡。柳芝士很喜歡這件宋瓷,志在必得,就打算出高價。
當時劉平安也不斷的出價,不過他出價時都是他的手下代他出的。柳芝士當時竟然沒發覺,不斷的向上爭。
我對古董懂一些,但不大感興趣,柳芝士一個勁問我這東西有沒升值的可能,我說東西是好東西,但是升值可能要在幾年以後。
因為坊間傳聞,說這對雙魚碎釉太極圖碗在太平天國的時候,曾經出現了四套。可是民國以後,另三套就不見了,而今天這一套忽然出現,誰知道以後會不會也出現另三套。
如果幾年以後。市場上十穩定,就這一套,那是鐵定要升值了,柳芝士聽了很興奮,便不斷的要價。
到後來。就剩下他和劉平安在爭,我們當時坐在後排,沒看見劉平安,但是我覺得對方出價的頻率有些不對。看架勢似乎對方很生氣,我覺得不妥。正要告訴柳芝士小心些,哪知劉平安那邊竟然一下子報了極高的價。直接從十三萬報到了五十萬。
這一下全場譁然,柳芝士是老油條了,立刻想到對方不好惹,後來才知道竟然是劉平安。
退場的時候,劉平安經過柳芝士的身邊,只說了一句話,‘柳老闆好大的財力。’就走了。
後來柳芝士的店被工商、稅務和jǐng察查了很多次,本來都是已經擺平的部門,卻都上門來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