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便不能創造條件,道理和“偉哥”相似,即藥物本身並不能“創造”性慾,惟在性衝動出現時方能助ED患者“自然”勃起。對於“人工”迷戀和依賴,可能還會降低人工降雨的心理撫慰功能。近來上海酷熱不霖,當局“為雨籌謀”了3000枚碘化銀焰彈,飛機、飛行員、技術人員及催化裝置24小時待命。7月24日下午突降雷雨,當氣象臺報告致雨者非“人工”而系“雷公”時,像我這樣對人工降雨翹首以待者於快慰之際卻平添了幾分失落。
人工降雨的真正神奇之處,在於促成“截斷巫山雲雨”變成真正自然的超自然現象。此前的“截雨”只見於神怪小說。孫悟空和虎力大仙在車遲國賭勝祈雨,對手登壇做法時,悟空“真身出了元神”,將奉召而來的風婆婆、推雲童子、布霧郎君、雷公電母四海龍王等一一勸退。佛門截了道家的雨,比的是上面有人,以人工降雨之法“劫雨”,比的是下面有人。7月9日,氣象臺偵測到一片飽含水氣的雲將依次飄過久旱的平頂山、駐馬店、漯河、許昌、周口五市上空,於是沿途各市爭相炮擊,最後到達周口市上空時,雲已榨乾。我本來相信人工降雨尚有另一不足,即缺乏人工止雨(退出機制),而董仲舒則“請雨止雨”兩法俱全,以概律論,兩者應驗的機會也是均等。但在上述眾說紛紜的“搶雲事件”之後,我立即意識到這是一偏見,因為一個地區以人工降雨局之法至少是能為一個地區實行人工止雨的。
人云我亦云,沒性格;人云亦我雲,有道理。我想象不出立法如何能制止“搶雲截雨”。其實無論是天人感應還是男女關係,慰藉解脫之道,莫過於寫詩:“我是天空裡一片雲,偶爾投映在你的波心,你無須訝異更不必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新月同志陳夢家謂此寫出了“微妙的靈魂的秘密”。微妙者,無非“誰之波心”也。從林徽音,陳衡哲到陸小曼甚至巴黎咖啡館邂逅的黑紗女郎,文人史家狗仔隊聚訟不休。就象徵主義而言,“其稱名也小,其取類也大”,心中的小氣候,天上的大氣候,不妨以“談天氣”之作視之,也就是說,雲之有無由概由當時大氣環流形勢決定,一片雲是以降水的方式“投映”在你的“波心”還是“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皆屬偶然,必然的態度是“無須訝異更不必歡喜”。得之,我幸;不得,爾命。如此而已。
午夜的收音機
春天到了,江南的油菜花就要開了,惱人的春心動了,西湖邊上的“伊甸園”夜間熱線,在這些最難將息的春夜裡,想必也快要被打爆了吧。
每次到杭州,如果是夜裡十點來鍾,如果坐在車上,我一定不會錯過“伊甸園”。這個Call in電臺節目,由主持人線上解答聽眾在“性、健康和情感方面的困擾”。倒不是說主持人萬峰在解答上述問題時提供了多麼有益的知識,再說我本人在這些問題上早就過了不惑之年,節目之所以娛樂爆棚,蓋因主持人與來電者之間的互動。來電者提出的,無論是性、健康還是情感方面的問題,大都是具體的、技術性的,問題的解答者則通常以不變應萬變,一概地予以道德上的回答——準確地說,是抨擊。比如,有聽眾問長了陰蝨怎麼辦,主持人的第一反應,就是窮追猛打地質問對方“有沒有不潔性行?”“有沒有亂搞?”事實上,我覺得此類技術性的問題或問題的技術性總是讓主持人很不耐煩,有的時候,萬峰乾脆就叫人“到書店裡去翻翻書”、“買碟片學習學習”,或者直接上醫院。當然他的理由也很實在——“我又不是大夫”。
在主持人和聽眾、嘉賓或Call in者的關係中,一般情況下佔絕對主動和絕對上風的總是主持人(最近的一個例外是央視“藝術人生”主持人朱軍慘遭嘉賓“調戲”)。另一方面,在一般的情況下,Call in節目中的來電者又多少有點受虐傾向,找抽,找不自在。這種既定的關係,再加上主動搶佔了道德的絕對至高點(絕對不可能是劉德華或梁朝偉的嘉賓/來電者及其在陳述上述技術問題時難以避免的閃爍其詞),使萬峰在節目中往往氣不打一處來,越說越生氣,直至怒不可遏。
答非所問以及厲聲呼喝固然能撞擊提問者的思維,使其頓悟“性、健康和情感方面”的般若性空不二之法,然而,對於大部份像我這樣慧根短淺的庸俗聽眾而言,不僅完全無法契入情境,而且徹底地將“伊甸園”當成一個娛樂節目來聽。每有妙語出,杭州的計程車司機往往樂不可支,駕駛幾乎失控,這是我多次親歷之情景。據說杭州的寄宿生也多有這種經驗,即全宿舍的人在聽,而且全樓的人都在聽,全樓的人都在爆笑,把整座宿舍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