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勾連忙拉住小女僕,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竟要一個未成年少女捱餓受苦打工來養活,那乾脆一頭撞死算了,省得給男人和穿越眾們丟臉。
“老實在家待著,掙錢養家是男人的事!”林小勾大聲道,兩眼彪射著睥睨天下的光輝,然後昂首挺胸地推開院門走了出去。
小女僕愕然地站在院中,聞名落星城方圓百里的敗家仔竟然說要賺錢養家?沒聽錯吧?
……
“掌櫃的,需要幫廚嗎?本人煎炸燜燉焗炒,川菜,粵菜,魯菜,客家菜……樣樣精通!”
“去去去,我們這不需要廚子!”
“掌櫃的,用我吧,保證讓你們君悅樓客似雲來,財源滾滾!”
“滾!”
“掌櫃的,真不給個機會?”
“再不走讓夥計攆你!”
“掌櫃的,不用我,你們損失大了……啊,君子動口不動手啊,別打臉!”
一名夥計將林小勾從君悅樓攆了出來,雙手往要間一叉,紮了個拉屎馬步,大罵:“我呀呀呸,就你這個二世祖還想當大廚,洗盤子還嫌你礙事,快滾,若不然打到你媽都認不得你。”
“靠,狗眼看人低!”林小勾對著君悅樓大門比了箇中指,這才悻悻地離開。
林小勾鬱悶啊,剛出門時還躊躇滿志,準備找份廚師的工作,誰知一連五家都被當場拒絕,連展示廚藝的機會也不給,真個將他打擊得體無完膚。
“都是些鼠目寸光的傢伙!”林小勾憤憤然地自我安慰了一番,繼續沿著街道往前行,忽然眼前一亮。
只見前方一座酒樓門戶大開,酒旗飄揚,門前人來人往,那格局氣派甩剛才那家九條街,門前牌匾上刻著“鴻雁樓”三個大字。
林小勾精神一振,整理了一下衣服,向著鴻雁樓大門走去,剛行了幾步便被斜刺走來的一行人擋住了去路。
“噫,這不佑少嗎?”
林小勾定睛一看,差點脫口而出:“好肥一隻大白豬!”
對面為首的是一名十八/九歲的青年,穿著縷金線的銀白色長衫,體形足足比林小勾大兩倍,大肚腩小山般凸起,下巴的肥肉都能盪鞦韆了,臉圓得跟燒餅似的,面板又嫩又白,活脫脫一隻大白豬。
林小勾不禁暗靠一聲,從林天佑殘留的記憶得知,眼前這隻……位竟是自己的便宜大舅子薛朱,外號人稱雪豬。
當年林家和薛家都是落星城中首屈一指的大戶,林天佑從小便跟薛家的二小姐薛凝定了娃娃親,後來林天佑父母出事,林家以火箭般的速度敗落,薛家自然不樂意再承認這段親事,但又怕外人嘲笑嫌貧愛富,所以一直拉不下臉來退親。
薛家的人暗示了很多次,那二世祖林天佑不知是聽不懂,還是確實中意薛凝,愣是不肯主動退親,這讓包括薛凝在內的薛家人惱火不已。
林天佑賣掉落星城的宅子回到老家興寧鎮,這位便宜大舅子便一直追到這裡,天天引誘那二世祖花天酒地,不用一個月就將賣房子的錢花光了。上次去群香院喝花酒也是這位雪豬拉去的,到結賬時,熱情的大舅哥卻偷偷先溜了,結果林天佑被龜公護院們狠揍了一頓,從二樓扔到街上差點摔死,嚴格點說確是摔死了,碰巧林小勾附到他身上才起死回生。
林小勾不是林天佑那笨蛋,此刻回想起來,有九分肯定是這便宜大舅哥串通好那些人慾置自己死地。
正在此時,林小勾察覺到雪豬眼底閃過一抹寒光,不禁心頭打了個突,自己現在勢單力孤,倘若這位便宜大舅子瞧出自己有所警覺,說不定就直接來粗暴的,那自己豈不是死得冤。
林小勾心念電轉,立即便換上一副招牌的紈絝笑容,上前搭著雪豬的肩膀笑道:“大舅哥呀,你丫的好沒義氣,上次扔下我先溜,害得本少差點被打死。”
薛朱見到林小勾毫無敵意,不禁心中一鬆,那肥臉笑成一朵花,反手勾著林小勾的肩頭,歉然地道:“佑少,真是對不住呀,那天剛好有急事要趕回落星城,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哥哥我擔心你,所以便從落星城星夜兼程趕回來,現在看到你沒事就放心了,要是你出了什麼事,為兄要內疚自責一輩子呀!”
“死肥仔,夢遺你就一被子!”林小勾心裡挨個問候了薛家祖宗一遍,臉上卻是掛著親切的笑容道:“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大哥你也是無心之失!”
薛朱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嘲諷,笑呵呵地道:“佑少不怪便好,為了表達歉意,為兄做東請你到鴻雁樓吃一頓賠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