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萬分地問道:“那要怎麼說法,請師父示下。”
徐泰然道:“你們……你們就說……就說我昨日在郊外發現賊人,當時我赤手空拳,沒帶武器,眾賊人向我撲來,這個……我只得將懷中銀兩當作暗器,全都發出去了。”
幾人道:“是。”回身要走。
徐泰然忽然又道:“站住,還需加上那眾賊人盡數被我暗器所傷,一溜煙地跑了,這個……我沿途追去,賊鑽進個山洞就不見了。這個……我再回頭找尋銀兩,卻也早被路人拾去了。嗯,是了,就這麼說法,若是說錯了一個字,看我不把你們的腦袋擰下來。”
幾名弟子唯唯諾諾地應了,這才終於開門出來。楊珞和沈辛聽了這段對白,只覺得滑稽無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那幾名弟子見狀一愣,其中一人喝道:“兀那兩個小子,你們笑些什麼?”
沈辛笑道:“我們方才在外面見著一隻野狗,守在肉攤子旁邊,好容易等到一塊骨頭,剛要啃呢,忽然斜刺裡躥出幾隻老鼠,那野狗見了,頭一甩,便用嘴巴里的骨頭砸了過去,不過卻沒砸著,野狗顧不得骨頭,撒腿追去,誰知那幾只老鼠鑽進個洞裡就不見了,野狗只好又回去找骨頭,骨頭卻也被路人踢飛了,野狗什麼也沒撈著,只好又守在肉攤子旁邊喵喵叫著要,這回卻被那屠夫一腳踹了開去,現下只好灰溜溜地在街上游蕩,真是好笑得很呢。”
幾個人聽得莫名其妙,其中一個年紀最小的弟子道:“是麼?竟有這種事,那野狗現在哪裡?待我也去瞧瞧。”
旁邊一人拽了他一把,道:“你這傻蛋,聽他胡說呢,哪有抓老鼠的狗?就算有抓老鼠的狗,又哪有喵喵叫的狗?他這分明就是在瞎扯。”
沈辛嘻嘻笑道:“不錯,象這種呢,就真真正正叫作瞎扯胡掰了。”說罷頭也不回地進屋去了。
楊珞強忍住笑,向那幾人一抱拳道:“幾位兄臺對不起,我這兄弟打小就已經失心瘋了,他若不是瘋了傻了,怎能說出這等話來,真是對不起,幾位仁兄,見笑、見笑。”楊珞說完又是一揖,也進屋去了。
那幾人恍然大悟,一人道:“原來如此,碰到個瘋子,真他媽倒黴。”
沈辛和楊珞說話都很大聲,徐泰然在屋內聽得分明,肺都快氣炸了,大吼一聲,道:“你們幾個兔崽子,還在羅裡羅嗦地磨蹭什麼?找死麼?”
幾人嚇了一跳,撒開腿便跑。楊珞和沈辛關上了房門,又是哈哈哈哈一陣狂笑,這才漸漸止住。
二人小憩了一陣,楊珞向沈辛討得一粒黑色的易容丹,用水化開,在自己臉上抹了,又隨便貼了些鬍鬚,轉向沈辛道:“賢弟,咱們這就走吧。”
沈辛忍住笑,道:“大哥,你這就算是易容了麼?”
楊珞道:“怎麼不算?橫豎你也看不出我本來面目。”
沈辛道:“早知如此,何必浪費我的易容丹?隨便給你弄些鍋底黑煙也就是了。”一面不住搖頭,一面塗塗抹抹,卻把自己扮成了個慘白臉的陰鬱少年。
楊珞見狀笑道:“你這模樣便好我很多麼?我看用把麵粉也是一般的功效。”
沈辛白了他一眼,道:“快走吧,姓馮的老賊可等不及了。”
楊珞聞言收起顏色,與沈辛大步出了客棧,行不多遠,便見到馮忌和一眾九陰教弟子牽了馬匹在前方的大樹下躬身相候。楊珞上前做了個約定的手勢,道:“昨日裡我說的話,你都還記得麼?”
馮忌見狀,知道面前此人就是楊珞,道:“少俠放心,老朽雖然耳聾,記心卻是好的。”
楊珞也不多言,翻身上馬,眾人揚鞭踢蹬,如流星掣電般向華山而來。
一個時辰後,眾人已到了華山半腰,楊珞看看四下無人,向沈辛和馮忌道:“你們先進去,我自有辦法混入場內。”
沈辛點頭答應,退到馮忌身後,彎腰低頭,扮作卑屈的九陰教弟子模樣。一干人來到華山派門前,馮忌陰沉著臉,大剌剌地便往裡闖。
華山眾弟子見了馮忌,心中直犯嘀咕:“怎地這姓馮的又回來了?”卻都知道他昨日栽了個大跟頭,誰也不敢上去詢問,觸他的黴頭。
沈辛和九陰教眾人來到場中,比武已近尾聲,最後一場,是由崑崙掌門鍾鐵箏對華山派的黃伯原。二人功力悉敵,黃伯原劍招吞吐不定,虛實難辨,鍾鐵箏則招招沉穩,式式狠辣,二人纏鬥良久,仍是不分勝負。其時烈日當頭,群豪曬得七葷八素,漸漸不耐,忽聽鍾鐵箏一聲輕嘯,手中鐵箏“錚錚”急響如雨,隨即招式陡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