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大變,沉聲道:“這是蒙古探子的腰牌,你到底是什麼人?”
楊珞知道中計,一面尋思對策,一面緩緩道:“這銅牌是從被我殺死的黑衣人身上掉出來的。”
黃伯原冷冷地道:“黑衣人?眾位可有見到什麼黑衣人麼?再說人被你殺了,屍體總該留下吧,屍體在哪裡呢?”
楊珞道:“屍體被你和你的同夥運走了,何必明知故問?”說著轉向群豪,接道:“我想請問大家,如果我是蒙古奸細,如果是我刺殺了了福裕大師,而又正巧被黃掌門撞見,我孤身一人,不去逃命,卻為何要沒頭沒腦地撞上來送死?”
黃伯原聞言一驚,忖道:“這小子心思好快,若給他機會反擊,便不知鹿死誰手了。”當下冷哼一聲,截口道:“不必籍辭狡辯。我再來問你第三個問題,你若非心中有鬼,為何要易容改扮?你既然易容改扮,那便定是心中有鬼,是也不是?”
楊珞聞言心中駭然,忖道:“這廝好毒的眼睛,沈兄弟如此妙手,居然也被他識穿了。這個問題可當真不好回答。呀,沈兄弟呢?光顧著追這惡賊,卻把沈兄弟忘了,所幸他心思機敏,應該不會有事。”
眾人見他沉吟不語,心中疑慮越來越深,正在這時,忽聽一人叫道:“福裕大師的屍身找到了。”隨即有二人將福裕的屍身抬入場中放下,眾人紛紛圍上前去,只見福裕大師怒目圓睜,口中鮮血已半凝結,胸口上竟赫然插著楊珞的那柄長劍。楊珞日間比武時用過此劍,場中眾人有一大半都還記得,登時有人失聲道:“呀,是徐掌門的佩劍。”
鍾鐵箏面沉若水,雙目炯炯地望著楊珞,道:“徐掌門,這你又作何解釋?”
楊珞不答,心中暗道:“沒想到這黃伯原黨羽眾多,頃刻間就設計好圈套等我來鑽,偏偏我又沒頭沒腦地鑽了進去,如今騎虎難下,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事到如今,不如知難而退,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何苦一意孤行,白白搭上性命。”楊珞想到此處,忽地使出“梯雲縱”輕功,拔地而起,向群豪身後躍去。誰知那黃伯原早料到他有此一招,也是一躍而起,在空中一掌三腿,連續攻來。楊珞只得奮力化解,真氣一瀉,重又落下地來。此時群豪已認定楊珞便是殺害福裕大師的兇手,是以他剛一落地,便有數十種兵刃向他身上招呼過來,楊珞左支右絀,眼看便要被眾人剁成肉泥。
就在此時,天空中忽然落下數十顆彈丸,每顆彈丸一著地,便爆出一陣極強的煙霧,竟是跟黃伯原逃跑時所用的一模一樣。楊珞顧不得多想,藉著煙霧避在一旁,突然旁邊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他的胳膊,楊珞一驚,剛要運勁反攻,卻聽得那人低聲道:“楊兄,隨我走這邊。”聽聲音正是沈辛。楊珞大喜,當下攜了他手掌,運起“踏風行”的輕功,一溜煙地朝山下衝去。
楊珞和沈辛跑到郊野中偏僻處,看看沒人追來,楊珞將徐泰然的那身行頭脫下扔了,又掬水將臉上的藥物洗擦得乾乾淨淨,兩人才又慢慢向長安城中走去。
沈辛見楊珞一路默默不語,心事重重,忍不住問道:“楊兄,你在想什麼呢?”
楊珞轉頭望了他一眼,道:“沈兄弟,難道你不覺得此事大大不妥麼?”
沈辛道:“當然不妥,那殺千刀的黃伯原,為了當什麼狗屁盟主,居然心狠手黑地謀害了福裕大師,若有一日落在我手裡,定要將他千刀萬剮,切碎了拿去餵狗。”
楊珞恨恨地道:“那是當然,這狗賊定不得好死。”略一停頓,又道:“我卻覺得事情還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沈辛不解地道:“那還有什麼複雜的?”楊珞道:“你想刺殺福裕大師的那兩人,武功高強,不輸於各大門派的掌門人,這樣的人物都已為黃伯原所網羅,他的勢力可想而知,如此強大的勢力,卻還來搞什麼武林大會,選什麼武林盟主,這背後必有重大圖謀,最令人起疑的便是被我殺死的那人身上居然帶著蒙古探子的令牌,那黃伯原多半便是蒙古人一夥,今次武林大會的目的若是伺機戕害我武林同道,則中原武林危矣,大宋天下危矣。”
沈辛聞言略一沉吟,道:“楊兄這麼說也有道理,不知我們現下應該如何?”
楊珞左右徘徊,道:“既然事關天下安危,你我俱為宋之子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今夜咱們好生歇息,明日再上華山,總要想法戳破這老賊的奸計。”
沈辛道:“好,小弟一切聽從楊兄的安排。”
二人商量既定,一同入城,眼看接近客棧,卻有二名漢子迎面而來,兩人肩上都扛了個麻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