賁張,面紅耳赤,待手指觸到她身軀,更是渾身劇震,難以自已。
楊珞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如何替那婢女敷好了藥,坐在一旁發呆,過了不久,忍不住偷眼向那婢女望去,見她面如金紙,黑黑黃黃的沾了不少汙痕,鼻息已漸漸均勻,但仍兀自昏迷不醒。楊珞心道:“她身上肌膚如此光滑白皙,為何臉上卻如此粗糙。”隨即便覺自己這想法實在太過齷齪,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收攝心神,到溪邊掬水洗了把臉,又取出自己的手絹,沾溼了去幫那婢女擦拭。他這一擦不要緊,那婢女臉上的肌膚竟全都皺了起來,楊珞吃了一驚,仔細打量,這才發現那女子的臉上竟然戴了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楊珞好奇心大起,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將那面具揭下,再看這張臉,眉若染黛,唇若塗朱,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美得動人心魄。
楊珞見了那女子面容,如中雷擊,一雙眸子再也移不開去。那是張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牽掛得不能再牽掛的臉,五年前的稚氣已化為青春的絕世丰神,但那眉,那眼,那純真的神情,不還是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珈兒妹子麼?楊珞呆呆凝望,如痴如醉,依稀間聽得珈兒一聲輕哼,隨即美目微啟,終於醒轉。
珈兒對著楊珞望了半晌,眼中忽然湧出兩行清淚,卻是滿含著笑意,柔聲道:“珞哥哥,是你麼?我終於又見到你了,我這是死了麼?我一定是死了,我就知道死了就能見到珞哥哥了,我一直都這麼想,原來是真的,我……我好高興啊……”
楊珞聞言,心中百感交集,難以自持,淚水奪眶而出,顫聲答道:“珈兒,是我,是我,我們不曾死,我們不曾死。”
珈兒一笑,道:“珞哥哥,你莫騙我了,我一點都不難過的,死了多好啊,又可以天天跟你在一起了。”說著翻身坐起,向楊珞懷中撲來。她這一下用力過大,牽動傷口,痛得“啊喲”一聲叫了出來。
楊珞慌忙將她扶住,道:“莫動,莫動,你受了重傷,要好生靜養。”
珈兒皺眉望向自己的傷口,良久之後,忽然狂喜泣道:“珞哥哥,我沒死,你也沒死,是不是?”
楊珞道:“不錯,我們都還好好活著呢。”珈兒聞言高興得又哭又鬧,手足亂搖,直折騰了半個時辰,才在楊珞懷中甜甜睡去。
待得珈兒二次醒來,已是午夜時分,一彎朗月,一地星光,蟋蟀輕唱,柔風彷徨,人世間所有的美,所有的幸福彷彿都在這夜裡徜徉。
珈兒順手在身邊拔了根小草,揉弄著道:“珞哥哥,這些年來,你都到哪裡去了?”
楊珞聞言嘆了口氣,將當日的情形簡略跟她說了。
珈兒聽得目瞪口呆,過了半晌才恨恨地道:“想不到駱青峰這麼壞,他還說你是為了救豆子才失足掉下山崖的呢,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一劍殺了他。”
說起豆子,楊珞心中一陣刺痛,道:“豆子死得太慘,我定要為他討個公道,對了,你可知道駱青峰的下落麼?”
珈兒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那時我們好不容易從雪山上下來,回到山外村,駱青峰便說他有事要辦,要先離去,我們盡力挽留,他根本不聽,當天夜裡就獨自走了。”
楊珞早知定會如此,也不奇怪,只道了聲“哦”,便接著問道:“那你怎麼會跟恆山派的人在一起,小炮和雁姑娘呢?”
珈兒道:“那時我們無處可去,雁姑娘的眼睛又盲了,我們便尋思著再回西南一帶尋訪她爹爹的下落。誰知道在四川境內遇到兩個**的惡人,欺負雁姊姊眼睛不便,我和小炮武功又不濟,結果被他們抓住,險些……險些……幸虧我師父,也就是恆山派的靜玄師太出手相救,這才倖免於難。師父可憐我們孤苦,將我們收入門下,只是小炮乃是男兒身,多有不便,在恆山山下住了幾日,便來向我們辭行,說是從軍去了。”
楊珞聞言道:“好,正是男兒本色,卻不知他投向哪裡?”
珈兒道:“他只說去邊關抗敵,我猜不是襄陽便是樊城。”
楊珞喜道:“好啊,五年不見,不知他有沒有變了模樣,珈兒,等你傷好了,我們即刻便去襄陽尋他。”
珈兒道:“太好了,我們……”話沒說完,忽然眸子一暗,低下了頭。
楊珞愕然道:“珈兒,怎麼了?”
珈兒道:“珈兒掛念師父師姊的安危,她們若能安然脫困,定也是回去襄陽的,珞哥哥,不如我們現在就啟程吧。”
楊珞忙道:“那可不成,你現在身受重傷,若不安心靜養,只怕就算痊癒了,武功也會大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