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握麼?”
潘慶石道:“我軍只兩百餘人,雖然佔住了兩側山頭地利,居高臨下,但終究人少,不敢妄言必勝。”
楊珞道:“此處極為重要,若給敵軍透過,我軍可就危殆了。”
潘慶石道:“我深知此節,但如今咱們是兵行險著,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瞧瞧,我已預備下如許木石,韃子兵如果敢進來,我一聲令下,總要砸死他數百人,折了他的銳氣。”
楊珞聞言不語,走到崖邊,觀望了一陣,回頭說道:“潘將軍,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潘慶石道:“小兄弟何必客氣,但講不妨。”
楊珞道:“依在下愚見,這些木石不應拿來傷人,卻應該用來斷路。”潘慶石道:“這是為何?”楊珞道:“我看這谷中道路狹長,我軍可誘敵深入,然後挑最狹處以巨石斷其前後道路,敵軍首尾不能相應,必然大亂,我軍再以火箭攻之,則定可全殲困於谷中之敵。如此一來,不但可以克敵,還可阻敵,敵人再要進軍,便須得移開堵路的巨石,那少不得又要費些時日,我軍勝算可又大了不少。”
潘慶石聞言大笑,連聲道:“楊小兄弟果然足智多謀,真是一條好計,真是一條好計。”
楊珞抱拳道:“潘將軍太過獎了,其實當年諸葛武侯破司馬懿於尚方谷便是用的此計了,楊珞只不過是掠人之美而已。”
潘慶石道:“小兄弟不必過謙,武侯固然是智謀冠於天下,而小兄弟你也確有過人之處。”
楊珞又謙虛了幾句,兩人一起到潘慶石的營帳中就坐。過得幾個時辰,天色已晚,夜幕降臨,楊珞剛要告辭回瀘州城大營,忽有軍士來報,說是谷中發現探子。
潘慶石聞報,跳起來道:“可擒住了?”
軍士回道:“天色已黑,谷中又總是霧氣瀰漫,那探子轉了幾個圈便失了蹤影,並不曾擒得。”
潘慶石大怒,道:“區區一個探子都擒拿不住,你等還有臉來見我?再去好生巡視,若是再走脫一人,我便砍了你的腦袋。”那軍士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唯唯諾諾地去了。
楊珞道:“將軍不必生氣,擒住了固然是好事,可是擒不住也未必是壞事。那劉元振是因為我軍攻打瀘州城太急,所以才奉令來援。他在谷外十里下營必定不敢超過兩日,否則瀘州失陷,他便擔待不起。我總道他寧肯敗於谷中,也不敢坐失瀘州。今番他探了訊息去,知谷中大略,只怕今夜便要行險過谷,我軍方略已定,一切準備就緒,他若敢來,正好打他個落花流水,豈不痛快淋漓?”
潘慶石聞言哈哈大笑,道:“小兄弟說得有理,來來來,我們先吃他幾碗酒,待生了力氣,正好上陣殺敵。”
楊珞道:“多謝將軍美意,只是現下還不成呢。”
潘慶石一愣,道:“這是為何?”
楊珞道:“大戰在即,我須得趕回大營,通知俞大人,要他發一支軍,伏在谷口,以策萬全。況且將軍山上計程車卒也嫌少了些,還需增援。等楊珞辦妥了這兩件事,再來與將軍痛飲不遲。”
潘慶石笑道:“小兄弟心思縝密,潘某佩服,你說的乃是軍機大事,潘某不敢攔你,你趕緊去吧,只是別忘了回來與我喝酒便了。”
楊珞拱手道:“楊珞不敢。”告辭出來,快步下山。
楊珞回到俞興軍營,將玄武谷中情形和破敵之策詳詳細細地講了,懇求俞興發兵布伏,俞興大加讚賞,欣然應允。待得入夜,俞興將圍城地軍士悄悄撤出五千人,編成五個千人隊,交由副將吳越率領,無聲無息地向玄武谷進發。一切佈署妥當,已是亥時,楊珞便依約到潘慶石營中飲酒,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兩人都已是酒酣耳熱,胸膽盡開。
楊珞停杯道:“將軍,咱們這酒不可再飲,若是吃醉了,敵軍漏夜來襲,不免誤了大事。”潘慶石道:“小兄弟所言極是。”揮手令人撤了酒席,便在這時,有探子來報谷口發現了敵人前鋒蹤跡。
潘慶石哈哈大笑,道:“好,來得正好。”一把抓過腰刀,大步向外走去。
楊珞隨後跟了出來,兩人從崖上向谷口望去,只見黑沉沉、靜悄悄,沒有半點動靜。兩人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兒,忽見一點火光遙遙傳來,接著便是十點、百點,敵軍真的趁夜向谷中摸來。
楊珞心中撲通撲通地直跳,但見敵軍走到自己腳下,火光綿密,似已有千人之多。潘慶石舉手用力一揮,旁邊一名親兵拉開弓弦,一支響箭衝上半空,兩面山頭上的伏兵見到訊號,齊聲吶喊,那聲響在山谷中來回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