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之間的罅縫裡,然後趕緊塞好,又放回懷中。山頂異常寒冷,只一會那雪磚便結結實實地凍在了冰臺之上。楊珞用力向下壓了壓,知道這玩意兒吃得住力道,忍不住喜道:“這下成了。”眾人聽見他說話,紛紛睜開眼來,見了他的辦法,都是喜形於色,各自伸手入懷,掏出水壺,道:“我們這裡也有。”原來大夥怕水結成冰,全都將水壺放進了懷中,以自己的體溫保暖。楊珞大喜,道:“這下好了,大家快把水壺都放回去,先製作雪磚再說。”眾人聞言一起動手,只一柱香時分便做了八、九十塊。楊珞看看差不多夠了,便依法施為,每兩尺一塊,一邊凍,一邊往上爬,雪磚沒了或是水壺裡的水沒了,便讓雁靜如扔上來,如此反覆,沒多久便在冰臺的壁上凍出一架冰梯來。眾人抬頭望去,只見楊珞的身子已懸在半空中,隨著山風不停晃悠,心中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楊珞自己倒沒覺得有多危險,一鼓作氣地往上攀爬,辛苦了一柱香的功夫,終於給他登上了冰臺之頂。楊珞爬上臺頂,只見上面一條拱形的石通道,長約兩丈,頂上已堆滿了厚厚的積雪,入口處也已被遮擋了一半,分明是出自人工。楊珞暗暗心驚,忖道:“難道這裡竟然有人居住?”他緩緩走到通道口,伏下身子朝裡觀望。通道里面甚是幽暗,隱隱透出一股黴味,楊珞觀察了一陣,見沒什麼動靜,便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他搖亮了火摺子,只見這通道約有八尺來高,四壁均由堅硬的花崗岩石砌成,整整齊齊,還算乾燥,通道的盡頭一扇朱漆大門緊閉著,門上的獸面吞口和門環都已是鏽跡斑斑。楊珞不敢大意,思索了一會,轉身用通道口的積雪做了一個大雪球,放到地上,用力一推,那雪球不緊不慢地朝著門口滾去,“砰”地一聲撞著大門,停了下來,通道中卻還是安安靜靜,什麼事也沒發生。楊珞見狀大著膽子向紅門走去,他走到門口,伸手去推門戶,那門戶卻是紋絲不動,楊珞但覺入手冰涼,原來這扇大門竟是精鐵所鑄。楊珞手上加力,由一成到十成,鐵門卻是依然故我,一動不動。楊珞收回手掌,向左望去,只見左邊牆上有一個小小的突起,似乎是個什麼機關,他側身站好,伸指向那突起上捺去,只聽得“拍”地一聲響,牆面上翻起一塊,露出一個方形的凹洞來。楊珞又等了一會,那凹洞中並無動靜,他這才伸頭望去,只見裡面有六個把手,上排三個,均為紅色,下排也是三個,均為白色,上下排錯開半個位置,成菱形排列,相鄰兩個把手之間,無論縱,橫,斜,都有凹道相連,下排最右邊還有一個空著的孔道,像是一個把手被拔去了。楊珞看了半晌,迷迷糊糊地不知所以,不敢輕舉妄動,轉身又朝右邊牆壁望去,右邊牆上並無機關,卻隱隱約約地刻著些字跡,楊珞走近細看,只見上面寫道:“赤上則閉,反之則開,九轉不成,必遭天誅。”楊珞略一沉吟,已明其理,轉身走到六隻把手前,又思索了一會,便伸手移動那些把手,利用右下那空著的孔道稍作騰挪,果然在第九次上,恰好將上下的把手位置全都反了過來。那最後一個把手剛一歸位,便聽得“篷”地一聲響,通道兩面的牆壁上都噴出火來,登時便將四周照得通明。楊珞還沒回過神,又傳來“軋軋軋軋”的機括聲,鐵門緩緩地向上升起,露出幽深黑暗的房間,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楊珞凝神向內望去,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只有火光映著自己的身體,在門前的地上投下長長的身影,忽明忽暗,搖曳不停,更加讓人覺得詭秘莫測。楊珞定了定神,邁步向裡走去,他手中的火摺子只能照亮很小的一塊地方,楊珞只覺得那黑暗彷彿是無邊無際的,甚至所有的空氣都在撲面湧來,壓得他透不過氣。楊珞躡手躡腳地向前走了數尺,一張石桌子進入了他的火光範圍,桌子上還放著一盞油燈。楊珞趕緊快步上前,見那燈中竟還有燈油,忙用快要燃盡的火摺子點亮了它,有了這盞油燈,石室登時明亮了不少。楊珞藉著燈光,仔細打量四周,原來這間石室並不大,中間一張石桌子,桌面粗糙得象是隨便從哪裡搬來塊石頭了事,四面牆壁上佈滿了指頭粗細的小孔,地面上坑坑窪窪,一點也不平整。楊珞仔細察看石室,卻是一無所獲,暗自忖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難道跟南唐寶藏並無關聯?看樣子卻又不像,按照藏寶圖的指示,我們的行進路線一點沒錯,此處應該是通往對面孤峰的必經之路,可是到底用什麼方法才可以過去呢?難道用飛的不成?”楊珞腦中充滿了疑問,在石室中來回踱步,苦苦思索,忽聽得“奪奪奪奪”的聲音,綿密如雨般從四面牆上的小孔中響起。楊珞慌忙凝神戒備,可那聲響過後卻沒有任何動靜。楊珞呆立半晌,石室中早已恢復了寧靜,只是這寧靜裡卻彷彿充滿了逼人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