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做到這些,實屬不易,雜家對他還是蠻欣賞的。”蘇培榮不鹹不淡地說著。
毛江全介面道:“公公,下官跟您一樣,也覺得秦大人是一個可造之材,藉以時日,必定是我大周的柱石之一。”
蘇培榮臉一沉,“毛大人,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那麼雜家就有一點想不明白了。秦之初年少無知,不懂得官場之險惡,你為他的直屬上官,又是他的前輩,理應多多指點他才是,為什麼犯了那麼大的錯誤,你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呀?”
如果是一般人被蘇培榮這樣來一頓沒頭沒腦的指責,說不定早就嚇暈過去了,但是毛江全好歹在官場中沉沉浮浮數十載,也是極擅長揣摩人心的。“公公請暫息雷霆之怒,且容下官分解一二。”
蘇培榮沉聲道:“講吧。”
毛江全陪著笑,說道:“不瞞公公,一個月前,下官曾經在榕西府下轄幾個縣進行了一次巡查,巡查到寧清縣的時候,寧清縣縣學教諭錢江魚錢大人曾經向下官告了秦大人三大罪狀,第一,囂張跋扈,搞一言堂;第二,怠慢政務,尸位素餐;第三,沽名釣譽,刁買民心,挾民自重。”
蘇培榮一挑眉毛,“哦,還有這事?”
毛江全忙道:“此事千真萬確,公公可以暗中走訪錢大人,就可分辨真假。”
蘇培榮嗯了一聲,“不用你教雜家,雜家也知道該怎麼做。你先說說,你當時聽了這三大罪狀之後,心中是如何想的?”
毛江全知道他這會兒所講的一切,蘇培榮必定會原封不動地彙報給順德帝,他連忙集中精神,認真地答道:“下官認為錢大人所講的三大罪狀是不存在的。
說秦大人囂張跋扈,搞一言堂,這一點是不存在的。我們在地方上為官為宦的,有一點必須要保證,就是一地只能有一個核心。
像我們榕西府,下官要上不負君恩,下不負黎民百姓,所以下官必須集中所有的精力,處理榕西府的大小政務,如果總是有人在下官耳邊聒噪,說要這樣那樣,下官的精力必然會被分薄。
再具體到寧清縣,寧清縣三大患是秦大人一手平定的,這樣,他就很容易建立威望,其他人無法與之匹敵,在寧清縣說話分量重,乃是理所應當。
何況,秦大人身懷聖旨,又是寧清縣品秩最高的官員,自然在寧清縣就是說一不二,要是他說話沒人聽,那把皇帝的聖旨置於何處?”
蘇培榮點點頭,“那麼錢江魚說秦之初怠慢政務,尸位素餐,你又如何看呢?據雜家這段時間在寧清縣走訪,發現秦之初確實不在縣衙,就算他以前在縣衙的時候,處理寧清縣具體政務的,也不是他秦之初,而是關志文、龔秀珍、演寧等人。”
“公公,這一點在下官看來,正是秦大人的高明之處。秦大人雖然沒有直接處理寧清縣的事務,但是寧清縣大大小小的事情並沒有被耽誤。公公不是剛剛暗訪了寧清縣嗎?
那麼一定會發現寧清縣處在一個前所未有的好時期,所有官吏廉潔自律,辦理公務也是高效率,秉承公心。秦大人就算是直接處理政務,也不過如此了。
但是秦大人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放心大膽地交給了他的屬官,這樣,一來是顯示他對屬官們的信任,二來也是多了一道關卡,如果有屬官把事情辦砸了,還有他可以出面進行收拾,憑藉他在民間的巨大威望,可以杜絕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演變成大事件。
可惜下官沒有秦大人那麼大的本事,也沒有他那樣的條件,要不然的,下官也想跟秦大人學學,來個垂拱而治。”
蘇培榮點點頭,接著追問道:“那麼第三個罪狀,你又是如何看的?”
毛江全說道:“前兩個罪狀都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就是這第三大罪狀,多少有些實據。下官在寧清縣巡查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本來下官還想提醒一下秦大人注意一下,可是後來下官發現了一件事之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什麼事情?”蘇培榮追問道。
“就是秦之初還有他的那些屬官們,在多個場合,都公開宣稱凡事要秉公處理,要按照大周律令辦事。公公,大周律令乃是我們大周的根本,秦之初能夠再三強調要用大周律令辦事,就說明他並沒有任何不軌之心,事事處處都在為朝廷著想,強化朝廷在民間的影響。
公公,下官是這麼想的,民間廣泛地給秦大人豎長生牌位,修廟,卻有值得商榷之處,但是也要看到秦大人對寧清縣的百姓是有大恩的,讓他們免於被盜匪騷擾,不用繳納苛捐雜稅,還為他們興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