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志文見秦之初他們走了過來,連忙躬身行禮,“東翁,你出關了?”
秦之初點點頭,“關兄,老嫂子是不是還沒出關?”
關志文說道:“正是。大人,我有點擔心,夫人她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關志文的夫人是他的原配,兩人伉儷情深,當初關志文決定給秦之初做幕僚,不遠千里跟著秦之初到寧清縣上任,他的夫人二話不說,就陪著他過來了。一路上舟車勞頓,水土不服,還沒到寧清縣,就病倒了。後來,好不容易治好了病,調理好了身體,又跟著關志文跑到了永|定縣。
當然,這不是最讓別人羨慕的地方,而是關志文和他夫人結婚多年,至今都沒有誕下一男半nv,夫妻兩個仍舊十分恩愛,關志文也從來沒有討一房妾室的念頭,這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大周朝,可是極其難得的事情。
“關兄不要慌,老嫂子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秦之初心中也有點沒底,但是他得給關志文鼓氣,只能故作鎮定。
這時候,龔秀珍等人也聞訊趕了過來。
秦之初指了指房mén,“關兄,開mén。”
關志文上前,把房mén推開,搶先踏進了房間裡,只見他的夫人盤tuǐ坐在地上,腦袋垂在一邊,七竅流血,早已斷氣多日了。
哎呀。關志文驚叫一聲,兩眼一翻,身子後仰,當即暈死過去。龔秀珍距離他最近,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關東神丐抱住。龔秀珍是個nv子,要是換在她還沒有修煉成功之前,可沒有力氣抱住關志文一百多斤的身體。
“演郎中,你照顧關兄。我來老嫂子的情況。”秦之初分派了一下人手,然後走到了關夫人的旁邊,再三地驗看,最後不得不承認關夫人已經離世的現實。
“怎麼會這樣?”秦之初只覺得事情有點棘手,他比誰都不希望關夫人有事。當初,他到豫北府參加鄉試,曾經到關志文的家中做客,當時,關夫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自家的親人一樣。撇開這一點不談,關夫人是關志文的原配夫人,關夫人這一死,關志文不知道是否能夠承受住打擊。
潘冰冰走了過來,蹲下身子,翻了翻關夫人的眼皮,又在關夫人身上mō了mō,“秦大人,關夫人的死跟你多少有點關係。她的身體本來就羸弱,你讓她服下筋骨重生丸,雖然讓她筋骨重生,卻也耗幹了她的元氣。
那時候,應該讓她進行調養一段時間,補充一下元氣。可是你卻賜給了她築基丹。那築基丹那裡是一個元氣耗盡之人能夠服用的?就是這一枚築基丹害了她呀。”
秦之初神sè黯然,“是這樣嗎?原來是我害了老嫂子。”
韓青石搶道:“大哥,這怎麼能夠怨你呀。你都是一片好心,筋骨重生丸在外面,找都找不到的好東西,築基丹更是價值連城。你賜給關大人和他夫人,是要成全他們,讓他們夫妻倆一起修煉,一起成仙。是關夫人命不好,享受不了這個福氣。”
“是呀,少爺,韓公子說的在理,這不能怨別人,只能說關夫人的命不好。”奚一鬆也勸道。
潘冰冰一雙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秦之初,她只想看看秦之初是如何甩脫這個責任的。她也知道奚一鬆和韓青石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命這個東西,玄之又玄。將一個人的生死歸在命運之上,也能說得過去。
就像她,死活無法突破禁錮,破丹凝嬰,只能抱著試試看的心思,潛伏在了秦之初身邊,結果卻稀裡糊塗把身子給了秦之初,這也是命。
“老嫂子的死,我有很大的疏忽責任,老嫂子的身體一直不好,其實我該想到的,應該讓老嫂子好好調理一下的。”
秦之初搖了搖頭,他這會兒無比的自責,空有《穹上丹經》這樣的無上丹經,卻犯下這樣的錯誤,真是既對不起關志文,又愧對《穹上丹經》。
“孫得龍,你去找一套最好的棺槨,將老嫂子的屍身盛殮起來,我要以子侄之禮,為老嫂子守孝,以示賠罪。”秦之初說道。
孫得龍應聲而去,眾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只有潘冰冰眸子閃亮,知道自己沒有選錯人,如果秦之初在這件事上推諉,那就說明他的心態沒有擺正,想掌握丹術的jīng髓,必然會有一層難以逾越的心障。相反,能夠實事求是,客觀評價,不推卸責任,這個才是正確學習丹術甚至正確修煉,應該具有的態度。
到了下午,關夫人的屍身就裝在了一副名貴的楠木棺材中,秦之初披麻戴孝,給關夫人守靈。關志文經過演寧的搶救,倒是很快就醒了過去,整個人失魂落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