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士奇感動地撂袍跪倒在了地上,做臣子做到這種份兒上,今生無憾了。
“起來,起來,朕不是說過了,顏少師年紀大了。不管什麼時候見到朕,都不用行君主大禮的。”天命帝說道。
等顏少師站了起來後,秦之初躬身道:“皇上,臣還有一件事要稟報。韓國公有鑑於有疾在身。打算辭去韓國公之爵位,並推薦次子韓青石繼任他的韓國公之位。”
“什麼?”
御書房中的皇帝、內閣重臣、六部尚書等全都被這個訊息震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韓國公連五十歲都不到,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竟然選在這個時候,請辭韓國公,這已經夠讓人吃驚的了,竟然還推薦庶子韓青石繼承爵位。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皇上,諸位大人,韓國公現在就守候在午門之外,時刻等著皇上的召見。”秦之初說道。
“傳韓國公。”天命帝吩咐了一聲。
天命帝的貼身太監連忙走出御書房,親自去午門外傳召韓國公。
很快,韓國公就過來了,一進御書房,就撩袍跪倒。雙手捧著奏摺,舉過頭頂,一句話都不說。
眾人一看韓國公的模樣。就知道韓國公請辭爵位,肯定不是心甘情願的,而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再想到韓國公請辭之事,出自秦之初之口,箇中緣由,可管窺一斑了。
天命帝把奏摺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讓貼身太監拿給顏士奇。
顏士奇和其餘內閣重臣、六部尚書各自看了一遍,顏士奇說道:“皇上,請允許臣問韓國公幾個問題。”
天命帝示意了一下。“你問吧。”
顏士奇走到韓國公跟前,“韓國公,你在奏摺上說,你患了重疾,請問是什麼病?厲害不厲害?是不是無藥可治?”
韓青石眼皮子都不撂一下,“顏少師。本公得什麼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病已經嚴重到本公無法再履行韓國公的職責了,必須要辭掉韓國公的爵位才行。你也不用再問本公問題了,還請皇上能夠準臣所奏,讓青石早點繼承韓國公之位。”
“韓國公,國公之傳承乃是國之大是,必須要把裡裡外外的緣由搞進去,要不然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顏士奇說道。
韓國公慘然一笑,“還要什麼交代?就秦大人一個人,本公就無法交代了。”
“秦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韓國公為什麼會說無法向你交代?”顏士奇遽然變sè,他在官場上歷練了一輩子,焉能聽不出來韓國公這時候提到秦之初,根本就是要把秦之初拖下水,敗壞秦之初的名聲,破壞秦之初在皇帝心目中的印象。
智屏公主站了出來,毫不猶豫地把事情的前後順序顛倒了一下,為秦之初辯解起來。
“父皇,顏少師,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夫君奉父皇的欽命,查辦謀逆案,其中搜集到了不少的證據牽涉到了韓國府中的韓國公和世子韓青玉。
另外,夫君還得知韓國公夫人和韓青玉都曾經草菅人命,雙手沾滿了鮮血,韓國公夫人和韓青玉更是當著我和夫君的面,要打死韓青石和他娘阮飛燕。
夫君氣不過,這才要查辦韓國公一家,是韓國公苦苦哀求,我看在第一代韓國公曾經跟著太祖皇帝打天下的份兒上,才決定給韓國公一條生路,準他向父皇請辭,將國公之位傳給次子韓青石。”
“韓國公,智屏所言,是真是假?”天命帝問道。
韓國公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他本來是想拼最後一把,看看能不能給秦之初添添堵,敗壞一下秦之初的名聲。如果他回答說是,那麼他有絕對的理由相信秦之初和智屏公主不會放過他,一定會把他們掌握到的證據全部拿出來,到時候,他還有韓國公夫人、世子韓青玉,一個也不想跑,腦袋全得搬家。
韓國公不怕死,但是讓自己最疼愛的兒子枉送了xìng命,韓國公卻是捨不得。
想明白這點,韓國公暗怪自己糊塗了,他跑到皇帝面前告狀,無疑是走了一招臭棋。就算皇帝怪罪了秦之初,又能如何?把秦之初惹惱了,秦之初照樣能夠要了他們一家老小的命。
韓國公誠惶誠恐地趴在了地上,“皇上,是臣糊塗了,臣一時鬼迷了心竅,想用這種障眼法。為自己脫罪,還請皇上恕罪。”
“脫罪?你有什麼罪?要讓你來誣陷之初呀?”天命帝厲聲問道。
韓國公這會兒也不敢有什麼隱瞞了,明知道這會兒把所有的底細抖出來,未必是好事情。但是此時不抖,不說過不了秦之初這一關,就連事先不知情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