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眼睛,用哭泣一般的聲音,幽幽道:“我果然是個帶來厄運的人呢……”
久閉的門終於開啟,女傭對芙蕾拉的不雅視而不見,還是用那種呆板的聲音說道:“主人要見你。”
伊利沙德見到她時,兩片薄唇抿起虛偽的笑,說道:“精神不錯。”
芙蕾拉挺直背,冷冷說:“蘭登在哪裡?”
“我就是帶你去見他的。”
他爽快的態度讓芙蕾拉懷疑地蹙起眉,伊利沙德不在意地顧自前行,她始終謹慎地離他一個身位的距離。走進地下室陰冷的入口後,她更是警惕地在手掌中準備好攻擊魔法。伊利沙德好象發覺一樣回頭掃了她一眼,留下淡淡嘲諷似的淺笑。
開啟地下通道最後一堵厚實的石門,野獸般淒厲的咆哮一下湧過來,讓芙蕾拉驀然變了臉色——那是蘭登的聲音!她推開伊利沙德往前跑,直到一條石欄擋住了她。她站在約有二層樓高的走道上,底下是個寬敞的空間,銀白色的光罩籠住中間一張石床。蘭登的手腳都用鏈條鎖在石床上,在光罩中如同遭受無比慘烈折磨般扭曲掙扎著,鋼鐵的意志也無法遏止一聲更比一聲痛苦的嚎叫。
“蘭登!蘭登!”芙蕾拉湧出眼淚,一把抓住伊利沙德,咬牙切齒地喝道:“你對蘭登做了什麼!我說過,你要是敢動蘭登,你什麼都別想得到!”
“這次你冤枉我了,讓他痛苦的不是我,是亞爾斯。”伊利沙德輕易地甩掉芙蕾拉的手,譏諷地笑道,“把如此優秀的騎士改造成‘血之騎士’,亞爾斯可真是捨得。”
“血之騎士?”芙蕾拉非常愕然地看看他,又看看下面的蘭登。
“似乎你不知情。蘭登·切諾雷曾經喝下過改造‘血之騎士’的藥水,不知什麼誘發了藥效,我的人正在幫助他。”伊利沙德向下看去,明滅光芒照亮的是維格的臉。
芙蕾拉麵上血色盡失,她想起離開落暮山時,蘭登為了她喝下的某種藥水,庫珀確實說過,那是改造血之騎士的藥水。她滑落到地上,跪伏在欄杆前泣道:“對不起,蘭登,對不起……”
“我的牧師好象到極限了。”伊利沙德冷酷的聲音插進來,“聖光一旦撤去,他很快就會變成血之騎士,你跟那些怪物打過交道,應該知道變成了血騎,接踵而來的就是死亡。”
“死亡”這個詞在她腦裡迴旋,幾乎擊潰了她所有的意志。用最後一點意志支撐著,芙蕾拉站起來抹去眼淚,看進伊利沙德的眼睛:“你一定有辦法可以救他,不然你不會帶我來看蘭登這種遭遇。”
伊利沙德笑了下算是預設:“你知道我的條件。”
手指抽搐般顫動,理智與情感的鬥爭反應在她遊移的手上,終於手挪到腰腹處,探進衣服裡慢慢摸出墨綠色的水晶球。
“這就是你要的東西。”她閉上眼,抖著手交過去。
伊利沙德接過水晶球左右檢視,眼裡沒有狂熱,聲音也依舊冷淡:“怎麼使用?”
“蘭登沒事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伊利沙德沉吟了下,回道:“好吧。不過你還是回原來的房間,這裡不適合你待著。”
“我要留下。”
“那麼我們走,你自己下去救你的丈夫。”
芙蕾拉握緊拳,冷冷道:“沒有正確的辦法,就算拿著秘方你也永遠不知道里面記載了什麼。”
“所以我更不敢怠慢。他現在是我們雙方的人質,不是嗎?”伊利沙德束手立著,似笑非笑。
兩個僕人站到芙蕾拉前面做出請的動作,芙蕾拉恨恨地瞪了伊利沙德一眼,又憂慮地看了一會蘭登,百般無奈地隨著兩人離開。
“聽我說,小傢伙,那傢伙在騙你,剛才沒有任何邪惡的氣息,所以絕對不可能是在改造血之騎士。”一回到囚禁的房間,炙龍就迫不及待地鑽出意識說話,“那個老法師不是也說了嗎,只是改造血騎的其中一種藥水,放心,那小子不會有事的。”
“謝謝你,炙龍。”芙蕾拉鬆了口氣似的癱坐到地上,緊緊揪住地毯厚厚的毛絨,“可是蘭登受到的痛苦是真的……”
“所以你還是乾脆地交了出去。”炙龍嘖了幾下,閉上嘴。
“有說廢話的時間,還不如趕緊找找逃出去的辦法。”芙蕾拉嘟噥了一句,抬起的臉已經換上肅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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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的聲音敲醒昏沉的大腦,蘭登用力掙脫黑暗的束縛,猛然睜開了眼。手腳傳來火辣辣的痛感,身體沉重得彷彿剛經歷一場惡戰,而他的記憶,從昏迷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