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布萊利恩怒吼,“我是城主還是你是城主,下屬只要乖乖聽話就好!至於城裡的反聲……反叛者————”布萊利恩恨恨咬牙,“殺·無·赦!”
看著底下一眾敢怒不敢言的下屬,布萊利恩磨牙豁豁。
……只差一點了!只要再支撐一段時間,那依拉就撐不住了……到時候,到時候————別說重斂財富。有了聖物,他就能“永生”。到時候——如果再有像這個老頭一樣不識相的人……通通殺光也沒關係。反正有聖物……呵呵……到時候——他,就是“神”了……
“咯咯……咯咯咯——————”布萊利恩低低地笑起來,那詭異似狂的聲音又讓他身邊的一干人等退了一步。
轟隆——————————————
“!?————————”
眾人身後的地方響起又一陣轟鳴,在耳鳴與大地的顫抖平息後,布萊利恩暴喊出口,“糧倉啊————,該死的!縱火犯在糧倉!所有人給我追!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把那個傢伙拉出來————碎屍萬段————————”
“呵————不用麻煩了,我就在這裡。”輕靈的少女笑聲在眾人頭頂響起。
在場眾人皆然一驚……糧倉和炮營可是剛好放置在營地東西兩邊,就是怕走火失事才這樣設定的。什麼人,能夠這樣在瞬間來回陣營而沒有一絲聲響?這樣的身手……難怪,炮營會被無聲無息地炸掉……
“————”布萊利恩張眼極力望去,……是誰?那個壞了他所有好事的,到底是誰!
天邊的卷卷煙火慢慢散開,月光柔和地灑落,正照得那站在屋頂高處的身影柔朗純淨,眾人在看清那道人影后,不由瞠目。……是個少女?……毀了整個營地重地的炮營和糧倉的,竟是那樣一個嬌小的女孩子?
少女唇角帶著一抹不沾紅塵的笑,並沒有看向望著她的眾人,而是遙遙遠目,似是要看破沙漠的另一端——那尚在上演著生離死別的地方。
她朗朗開口,“我是代表那依拉……來談判的!”
在底下眾人驚疑不定中,布萊利恩身邊的那個華服老人首先走前一步,皺眉開口,“這位小姐,是代表那依拉來的?談判?小姐代表那依拉而來……那依拉炸了營地槍炮和糧餉,在這個時候談判?你是在說笑嗎?”
深雲沒有轉眼,站在高處的她輕輕開口,“不。這位先生,正是因為要談判,所以才炸燬槍炮糧倉;正是因為炸燬了槍炮糧倉,才能開口談判。”
“哈————”布萊利恩衝著少女陰狠地笑,“炸燬我們的槍炮糧倉,這就是你們那依拉談判的誠意?”
深雲一動未動,繼續說著,“那依拉的現狀,相信眾位也略有所聞,那依拉食糧已盡,現在是以城中死屍為食那依拉人才得以偷生,然而,死人也已經要吃完了,從黎明開始,會以生者為食。”
底下眾人皆一愣,他們是知道那依拉的慘狀,但卻未曾想到那依拉會那麼決絕——以生者……為食?眾人俱打一寒顫。
“那又如何,是他們自己誓死不降,在戰場上敗落,怨得了誰?”布萊利恩尖聲狠道。
“是。戰敗者怨不得人,所以,我今天來談的,是你們。”深雲緩道。
“我們?”白髮老人皺眉。
“是。”深雲柔聲道,“那依拉以生者為食都已做出,自是立下死志——但求一戰!但是你們,”她轉頭望向老人,笑道,“你們,能夠視死如歸嗎?”驟然間,少女揚眉,神彩飛揚,她聲音清朗,“即使你們能視死如歸,即使你們能勝得了那依拉,你們又能得到什麼呢?”她搖搖頭,垂眼輕聲,“一個廢墟?一座死墳?連同自己的元氣大傷?你們要的就是這些?”
深雲輕嘆,低眼望向或抬頭望她或低頭沉思的眾人,暗地運以氣功,她把聲音放輕放柔,“你們要的……就是這些?——”
看著底下迷茫張望動搖的人群,深雲輕噓了口氣。終於起作用了,她的上清魅音。
上清魅音,是深雲在年少臥病時閒極無聊偶然得之的獨創秘技,將氣功內力運以聲音話語,使之得一種暗示魅惑的功能。
很多人並不清楚真正的氣功,以為內力武技,就是氣功的所有運用了。但其實並非如此,內力武技只是氣功運用較常見的一部份,真正的氣功,內練與外練是結合的,但卻是以內練為主,調心為核。而氣功的真正運用,其實是心體一俱——包括心理鍛鍊。所以,一名真正的氣功運用者,同是也是最好的心理療師,用語言、表情、姿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