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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豆，活下去！”

孫經緯用最後的生命力喊出這麼一句，開始閉上了雙眼，在心中他又加了一句，幫大哥實現夢想吧。

“經緯大哥！”

這是孫經緯這個普通的北魏兵團大隊長聽到的最後的話語。

這樣的一幕在整個戰場上到處展開著，大雁與巨熊開始全面的肉搏，草原被染成了紅色，天空被染成了紅色。

……

……

站在高丘上的魏嬰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紅色的世界。

“戰爭！”

嘴裡喃喃的說出這兩個字，魏嬰的眼神平靜中蘊含著滔天巨浪。

“西秦！”

在整個戰場之上，有著人數優勢的北魏佔據了上風，雖然不是絕對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北魏的優勢越來越明顯。

“誘敵就要付出誘敵的代價！”

在戰爭連續進行了八個小時之後，二十萬北魏大軍在魏嬰的命令之中從其軍營後方已經靜靜的出發，天色就要黑了！

……

……

“差不多了，可以退了！”

看著天色漸黑，站在孫雷後方全身被黑袍包圍的秦豐特使如此的說道，在他看來今日吸引北魏注意力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退！”孫雷聽到這句話卻笑了起來：“往哪裡退！”

從派出步兵跟隨之時，他就知道這一戰已經不是那麼容易退得，騎兵以其高速的移動性可以快速的脫離戰場，可是步兵呢，騎兵與步兵的混戰，不打到最後是無法輕易撤退的。

更何況，魏嬰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意圖。

“什麼意思？”

黑袍人有些不解的問道。

孫雷臉上的笑意更勝：“因為這是戰爭！”

揮手間，西秦後方的二十萬大軍也衝向了戰場，戰爭開始走向黑夜。

第二百一十八章　相持

黑夜中的戰爭是什麼樣。

一個詞，混亂！

或者說是整體的混亂，區域性的團結。

黑夜中視線不能遠視，但是卻可以把彼此詳盡的戰友聚集在一起，背靠背的和敵人作戰，所有才有整體混亂、區域性聚集的情況。

站在高丘上的魏嬰也從上面下來了，因為他也看不清戰事的走向，雖然也知道西秦方面增加了人手，但是依然是北魏集團軍保持著人數優勢，他知道這個優勢正在一點點的擴大。

黑夜裡面血腥更能激發人的興奮度，尤其是剛剛加入到戰場的新生軍。

“殺！”

或許是黑夜給了人沉默，除了最開始加入新生軍團的幾聲高亢的殺聲響起，隨後的黑夜裡面都是壓抑沉默的戰爭，只有刀劍相撞、血肉膠磨的聲音。

……

……

小土豆不停揮動著自己手裡的鋼刀，這把鋼刀不知道是他換了幾次的鋼刀，現在也開始捲刃了，他此時的狀態有些混沌，只知道不停的揮刀、揮刀、再揮刀。

可能是大隊長孫經緯在天上保佑著他，小土豆的身上除了輕微傷口竟然沒有受到多少重傷，在這個白天的戰場僥倖活了下來。

白天激戰一天，活下來的小土豆也是全身疲憊不堪。

當黑夜籠罩，小土豆感覺自己像是被魔鬼包圍，再也無法逃離，死亡的氣息是如此的濃郁。

處於混沌狀態的小土豆可能沒有發覺，本來只是大武士的他在這次激戰中已經不知不覺的觸控到了武師的門檻，就是因為如此，天地元氣的支撐才讓他能在自己第一場的戰鬥中生存下來。

人生的第一站就是如此艱難的戰爭，小土豆已經做得更好了。

“靠過來！”

混沌的小土豆正感受著黑夜的寒冷，正聽著敵人的叫囂，突然一個聲音在他的耳中響起。

“靠過來！”

如此的熟悉的語氣讓他一愣，小土豆以為自己的經緯大哥又活過來，但是轉身的他發現是一位自己從未見過的大隊長在收攏著周圍分散的北魏士兵。

他們這群位於大雁雙翼的人是衝在最前方的，而當孫經緯死在小土豆麵前之後，他更是不計後果的往前衝著殺敵，他們現在所處於的位置是真正的敵軍腹地。

很久之前小土豆就發現，他身邊的戰友已經越來越少了，尤其是黑夜之後，正是孤單的感覺讓小土豆以為自己置身於魔鬼的爪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