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倒是淬鍊的可以,七年,三個兒子,她用自己的方式將趙老二的生活堆積的滿滿的,她賢惠,賢淑,從不過問趙學兵的私生活,這是她最聰明的地方。從熱戀到嫌棄也是趙學兵情感生活的一種寫照。除了生孩子,許小夏幫不上趙學兵任何忙。交際,生意,共同語言更是全然沒有,可趙學兵從不提及離婚這個詞彙,即便是他的大舅子們成堆的給他找事兒。老趙家的男人,總是負責的,離婚更是不可能。
好吧,這已經比前世強太多太多了……趙學軍知足。
去年,宋長安在國外結婚了,這是他第三次結婚,波蘭人,法國人到去年那個臺灣少年。同性戀的情感生活總是一波三折感情線單薄。加上宋長安如今家底豐厚,他的情感生活或多或少的總要夾雜一些電視上的那種商戰情節。就像那個臺灣小子,商業間諜啊!以前趙學軍覺得那就是編出來的一種人類,現實生活那是沒有的。
去年乾爹去世了,趙學軍帶著他的遺骨回到萬林,在小山頭村買了一塊地方進行了土葬。老趙家跟小山頭村淵源很深,埋在哪裡,有人看護著墳塋,這樣趙學軍也安心。乾爹的錢他一毛也沒要,東西都捐贈了後,乾爹的葬禮寂寞卻也安穩,都是他喜歡的人送他,老爺子也該著了瞑目了。唯一遺憾的就是,父親打得那口井,因為挖煤沒了水,成了枯井。分開那麼多年,趙學軍也是去年才見到父親,一見到就哭,又是道歉,又是羞愧,只是不說自己的感情生活。搞得老爺子一點數落他的心情都沒,他一再表示自己很好,絕對沒有生氣。他建議趙學軍多住兩天,趙學軍不敢多住,家裡兩隻奶娃子呢。
爸爸老了,白髮蒼蒼,可身體很不錯。兒子們都聽話,錢夠花,社會地位也有,看上去事事如意,可是他閒的腚疼,就處處給高桔子找事。剛退休那會他是沒一天安穩的,這種給人隨便尋事找麻煩的好日子沒過三天,就堪堪趕上高桔子更年期。頓時,趙建國的社會地位就翻了個個兒。高桔子花了兩年時間折磨老爺子,每天就嘮叨一件事。
“你把我小兒子還給我,你把我兒子逼走了,逼到國外回不來。我不要你也要我兒子。我兒子做了什麼錯事?不就是喜歡個男人嗎?不就是不娶媳婦嗎?能有啥啊,二十一世紀,什麼沒有,火星人都快被地球人生出來了!憑什麼我兒子有家歸不得?就你舒服了就是好了?憑什麼地球要圍著你轉!?你市長了不起你也退休了,你現在就是個吃閒飯的。你這輩子除了我,誰還會要你……”
趙建國覺得很痛苦,兒子三十多歲一個人漂泊他很心疼,被更年期的老婆連續嘮叨六百多天更疼。有時候他就納悶了,自己厲害了一輩子,怎麼到老了,城門失守晚節不保了?他想叫自我放逐的小兒子回來,可人家也是鐵了心,一個人過,怎麼地也不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一陣刺鼻的烤黑煙的味道衝進趙學軍的鼻翼,他皺皺眉頭。以前普羅旺斯倒是有很多吸黑煙的人,可現在也不多見了。掃了興致的趙學軍站起來,繞過兩隻鄰座的寵物狗,買了一瓶松露酒抱著驅車回家。
大歡歡跟小歡歡是一位本地保姆在看著,以前趙學軍為了注重根性,也請過國內的名校畢業生回來做保姆。可惜的是,甭管男女,皆有危險。他對生活看的很開,活的很奢侈。有時候愛情這玩意兒,夾雜很多因素。女人看他成熟穩重,事業有成,樣子也是英俊漂亮,難免會有些微妙的情愫在裡面萌生。男人就更不好說,不會看孩子不說,知道趙學軍喜歡男性了,對方竟然表示不介意屈就他?這就更令他覺得惱火了。
沒辦法的,趙學軍找了一位本地肥大媽,她說的本地話,好多本地人都聽不懂。大媽跟他現在說什麼都用比劃的,整的正在冒話的大歡小歡一句話夾雜著法語,英語,中文的亂蹦,偶爾還要冒一句本地的俚語。為了孩子,趙學軍是越來越呆不住了。
回到家中,趙學軍放好車子,四下好奇的看看,以往只要一回家,倆歡歡總是要像炮彈一般的射出來,釘在他的身上撒嬌,哭訴,告狀。今兒這院子格外的安靜,那個總是嘮叨的本地大媽正趴在低矮的牆頭,跟鄰居說話。她看到趙學軍回來,擺擺手打了招呼之後便繼續說著閒聊,根本不在意這個人是自己的老闆。
提著酒瓶,推開客廳的花門,屋子裡純正的中文,夾雜著孩童的嬉笑細細碎碎的便這麼迎面撲來。趙學軍笑了,他放好酒瓶,光著腳走進屋子裡,眼神亮亮的看著王希坐在沙發上,笨拙的抱著一本童話書跟孩子們講故事。他的中文在孩子們理解當中是有缺陷的,有時候他們聽不懂,便抱怨,叫他再講一遍,王希一直在再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