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把這個念頭扔到一邊,阿洛點點頭,微微一笑:“那就謝謝你了,卡爾加。”
流牙急需補充的生理知識是很重要,可是有關他健康的事應該更重要。阿洛心安理得地想著,然後,他得到了卡爾加的同意,去了他所居客房樓上的、屬於藥劑師的實驗室裡學習了——以為流牙調理身體以及對藥劑本身非常感興趣的名義。
而後的時間,流牙終於在阿洛的勸說下答應了在白天透過與法爾非的“切磋”消耗過剩的精力,阿洛也總算不用在有著那麼強烈存在感的流牙待著的空間裡感到逃逸無能和窒息……他終於有了一些能讓自己平靜心緒的自由了。
卡密大師
藥劑師們的實驗室裡四處瀰漫著白茫茫的霧氣——那是屬於提煉藥劑或者調配藥劑時候所發出的美妙的反應,讓每一個藥劑師都目眩神迷,心醉不已。
是的,所有的藥劑師都以他們手裡的藥劑為榮,並且極具研究精神,他們致力於不斷地對藥劑的效用和調配速度做出改良,當然他們最想改良的是藥方——比如怎樣利用最常見的藥材調配出有同樣作用的藥劑、或者怎樣只透過分配不同數量的普通藥材而做出高階藥材才能製作的藥劑來。
阿洛到這裡來,倒不僅僅只是給自己一個冷靜期,而更多則是因為想要煉丹的緣故。他早就想嘗試了,不過只有金丹期以上的修真者才擁有丹火,才能夠冶煉丹藥,他毫無經驗,且在這個異世很多藥材的模樣根本不相同,就算他熟讀了很多植物典籍,也不能說自己就徹底明白了——畢竟,書本上的東西永遠都沒有自己親身體驗過的來得更加真實可靠,而偏偏煉丹就是最需要耐心和細緻、以及對藥材絕對了解的活計了。
藥劑師們的實驗室處在這幢高大而且奇怪的建築的五層以上,幾乎每一個藥劑師都有自己單獨的樓層,內壁上刷滿了特殊塗料,一種能夠防火防毒防煙防各種攻擊的大陸上的藥劑師們都會給自己的實驗室刷上的塗料。這是為了讓藥劑師們保佑自己絕對私人的空間、以及自己擁有絕對安全的地方能夠安心地製作藥劑。
然後在頂層,是一個巨大的打通了的實驗室,如果藥劑師們有什麼新的想法需要彼此交流的、或者要一起合力配置一副什麼憑藉一人之力難以完成的高難度藥劑的話,就會聚集在那裡了。
當日,阿洛被卡爾加帶過去的時候,是透過魔法傳送陣直接上了頂樓——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下紅狼傭兵團為藥劑師們所耗費的大量金錢和人力。
要知道,所謂的魔法傳送陣這種東西,固然是很方便地能夠定點傳送,但是造價其實是非常昂貴的,而在這裡雖然只是傳送個數十層樓的距離,但也絕對是寸土寸金——事實上,一般來說,這樣奢侈地僅僅將傳送陣拿來跨越樓層……基本上只有那種非常大的公會,比如魔法師公會戰士公會傭兵工會等等的總部,或是一些非常古老的極高的巨型圖書館才會擁有。
由這一點可見,紅狼傭兵團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崛起,除了傭兵們上下一心以外,就是這龐大的財力支援了。
這一天,各種各樣藥劑所散發的味道在空氣中不斷地飄散,可每當傳到旁邊另一個藥劑師的試驗檯前時,就會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擋住,不至於將另一邊的藥劑味道混淆,影響藥劑師們對氣味和火候的把握。
藥劑師們彼此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交談,都是默默地為自己的坩堝或者燒杯不時地增加一點或者減少一點粉末液體之類的。
幾乎每個臺子前面都只有一個人——這也許也是為了對自己藥劑的配方的保密性,只有一個臺子前面站了兩個。
一個是夾雜著灰色的深褐色短髮的年長者,另一個則是有漂亮銀色長髮的年輕人。兩個人同時盯著還在汩汩冒著水泡的坩堝,全神貫注的,不時間或交談兩句。
“埃羅爾,經過昨天的解說和示範,你可以講明溶血藥劑的配方與調配過程了嗎?”年長者這樣問道,面上的神色有些嚴苛。
年輕人溫和地笑了一下,開口說道:“常見的可可草三份、古牧魚的前須兩根、日色草的葉子一份、絡絡木的根莖一份,還有三色鳥的羽毛茸一份。”他頓一下,“至於調配……可可草和古牧魚先放,並且加入雪水五十份,等到坩堝裡冒出五個水泡的時候放入日色草,七個水泡放入絡絡木,水泡徹底佈滿了整個坩堝的時候放入三色鳥的羽毛茸……然後默數三個藥劑時,迅速熄火,將所有液體傾倒在另一個冷卻的坩堝裡,分瓶裝好。”
他說的時候沒有經過太多考慮,但又絲毫不錯,可見記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