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英子的爹不言語了。
“我看啊,肯定是送信兒的人,讓人給收買了,瞞了話,怕你去太倉。”連蔓兒就道。
英子的爹兩隻大白眼珠子咕嚕嚕地轉了轉。
“怕我去,誰怕我去?”
“這還用問。”連蔓兒就道,“這是得罪的話,換了是別人我都不告訴他。' ~'”
應連蔓兒這樣說,英子的爹連脖子都伸長了。
“你想想,要是你去了,就憑你跟縣丞大老爺的關係,那別人是不是都得靠後?”連蔓兒就啟發英子的爹,“那有臉面的差事、掙錢的事,是不是都得交給你?”
“這肯定啊。”英子的爹立刻就道。
“這不就得了。你自己想想,這得有多少人不願意你去。”連蔓兒就道,“肯定是這些人,讓那捎信兒的告訴你,讓你來找我們吧。”
英子的爹沒說話,不過看他的表情,連蔓兒就知道,她猜的**不離十。
“你上當了。”連蔓接著又道,“你找我們,能刮多少油水。我們一不高興,把你綁到牌樓前打死了,你就是白死,好處都讓別人拿走了。”
“我還勸你,在這耽誤一天,你就耽誤一天的銀錢,讓被人白白地佔你一天的便宜。”連蔓兒察言觀色,又加了一把火。
對於這種見識淺薄,只看到眼眉下的一點利益的人,被別人佔便宜,那簡直是比殺他更讓他無法忍受的事。
果然,聽完連蔓兒的話,英子的爹的臉就紅了,從鼻孔裡開始往外噴氣,也不用人再攆,他自己的兩條腿就往外走了。
“我給你提個醒,”連蔓兒心中一動,又跟過去,小聲地說道,“你要去太倉,就去找鎮上的老趙家,讓他們帶你去。……這條道要是不行,你就去縣城,到宋家找連花兒,要是你說的是真的,那現在連花兒可是你“嫡親”的“外孫女”,她能不幫你。”
“她不幫你,你就在大門口鬧,那才是你正經的親戚,你咋鬧都沒事。……你要是有空,你還可以去找找花兒她大姑。”
“這些都是跟太倉那邊來往勤的,你去了,保準好好對待你。”
“不就是三百多里地嗎,你自己個咋地也能辦到,只要到了太倉,你就是掉福窩裡了。”
連蔓兒一番忽悠,將英子的爹撮出了門。轉回身來,連蔓兒舒了一口氣,然後一抬頭,就看見連守信、小七、連葉兒和連枝兒都在呆呆地望著她。
“蔓兒姐,你可真能說。……英子她爹就這麼讓你說的,他就走了。”連葉兒道。
“實在是沒有別的法子。”連蔓兒就道。真的打英子的爹,那要打個好歹的,也是個麻煩,而且,她們自己心裡肯定過不去。
上回已經忽悠過一回何老六的媳婦了,這次也算是一回生兩回熟。
而且,憑什麼只有太倉那些人頻頻地給她們找麻煩,她們就只能被動地來解決麻煩。這次,就讓英子的爹這個麻煩,好好地去膈應膈應那些總給她們找麻煩的,看那些人以後還敢不敢再給她們找麻煩。
幾個人從鋪子裡出來,連葉兒就回了老宅,連守信、連枝兒、連蔓兒和小七就往自家的新宅子裡來。
“爹,你就不該讓他進門。看他管你叫啥,你就該大嘴巴扇他。”連蔓兒抱怨連守信。
“我這不嫌磕磣嗎。”連守信滿臉的糾結。
“爹啊,那天給我爺那麼回信,你還不大願意,說怕我爺和我大伯他們臉上不好看啥的。現在英子的爹找上咱們了,你還這麼想嗎?”連蔓兒又問連守信。
“他找咱們來,是太倉那邊給出的主意?!”連守信皺眉道。
不管主意是不是太倉那邊給出的,這個麻煩都是太倉那邊給他們帶來的,那天給連老爺子的回信,她們還是回的太善良、太委婉了。
“要不他就找咱來,還知道分紅那?”連蔓兒心裡那麼想,嘴上卻說道。
“這都叫什麼事。”連守信跺腳。
回到家裡,連蔓兒又將這件事跟張氏說了一遍,張氏也很生氣。
“咱從來不圖希借他們啥好光,也別總把烏七八糟的事讓咱們給收拾啊。”張氏道。
孃兒幾個就都扭頭看著連守信。
“這……我能有啥法子。”連守信苦著臉道。
“爹,你總這麼說。你咋不想想,要是你在我爺、我奶、我大伯他們跟前能強硬點兒,讓他們知道咱們不好惹,不敢招惹咱們,那不就啥麻煩都沒有了嗎?”連蔓兒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