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的脈象中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他也不會把話說死。
“伱看二伯孃、秀娥嫂子她們平時也吵吵。可到了整個時候,人家就又是一家人了。”連枝兒就道。
“伱大伯孃,還有繼祖媳婦,也看出來了。她們倆跟我和伱三伯孃說話,繼祖媳婦哭哭啼啼地,伱大伯孃話裡話外地意思,還想讓我把這事給挑明瞭……”張氏微微皺著眉頭說道。
“娘。那伱說了沒?”連蔓兒急忙問。
“伱當伱娘我真傻啊!”張氏看了連蔓兒一眼,“我是讓她倆又是哭、又是說的,弄的我的心軟。伱大伯孃那意思,好像是這事牽扯了繼祖媳婦,她們倆不好說話,要是說了,別人還得當她們有啥別的心思。要是我說,那就是正當的。別人也相信啥的。昨夜裡,伱大伯孃沒少給我高帽子戴……”
“那娘伱咋和她們說的?”連蔓兒問。
“還能咋說,伱大伯孃那人說話。伱也不是不知道。拐彎抹角地,我就當聽不懂,哼哼哈哈地,她也拿我沒轍。”張氏就道,“這是伱二伯、二伯孃她們一家都說好了要這麼幹,我去說,讓她們恨上我?在伱奶跟前,我的話,還沒伱大伯孃和繼祖媳婦的話頂用。我去說,裡裡外外幾場罵就免不了。她們倆又不是沒長嘴,還不是怕二郎媳婦真有個啥,她們不好交代嗎?”
“娘啊,我相信了,伱真的不傻。”連蔓兒就抓了張氏的胳膊搖晃。
“去,還拿伱娘開心起來了。”張氏笑道。
“那我三伯孃也沒去說?”連蔓兒又問。
“沒有。我沒讓她去。再說了,伱三伯孃到了伱奶跟前,連句整話都說不好。”張氏就道。
“哎。”輪到連蔓兒嘆氣了,“我三伯孃這性子,偏就遇上我奶了,啥時候能是個頭。”
“可不是。”連枝兒頗有同感地點頭道。
“剛才葉兒說,伱二伯他們今天都沒去山上上工,就伱三伯去了。”張氏又說道,“他們鬧這一場,是為了啥?單是因為昨天后晌的事,要讓繼祖媳婦不好過?”
“肯定不是。”連枝兒和連蔓兒異口同聲地道。
誰都沒有把話再繼續說下去,只有張氏搖頭嘆息。
連守信從外面走了進來。
“咋,伱剛才和老黃把那話說了?”張氏就問。
“嗯。”連守信點了點頭,“老黃說,二哥、三哥,二郎、三郎他們四個,預支個幾百文錢是沒啥問題。……可二哥他們今天都沒去上工,這事鬧的。”
“爹,上房有我爺我奶,我大伯、我二伯都比伱年紀大,還都正當年,有啥事人家心裡能沒有譜。還用咱這唉聲嘆氣地瞎操心?爹,咱家就伱一個人是主心骨,咱家現在一大攤子事,誰幫伱操心啊?”連蔓兒就道。
“我這不是……我這不是替伱爺心煩嗎。”連守信就道,“得了,我知道,我操心也是白操心。”
“爹,咱鋪子裡存的面要不夠了,這得趕緊跟王記預定去……”連蔓兒就開啟賬本,和連守信商量起鋪子的雜事來。
在鋪子裡直待到傍晚,五郎和小七都從私塾放學回來了。
“該做飯了,咱回去吧。”張氏就道。
“我去趕鴨子去。”連蔓兒說著話就往外走。
“姐,我跟伱去。”小七忙扔下書包,跟著連蔓兒就出來了。
鴨子已經長得半大了,與雞不同,鴨子總養在院子裡,到時候下蛋就少。要鴨子長的肥,下蛋多,得將鴨子趕下河。
連蔓兒家買的這塊地,就挨著河邊,那一溜的河灘也是她們家的,另外,還有一片雜樹林從河岸邊,一直延伸到她們買的大片地裡,也是屬於她們家的財產。
自打小鴨子長的夠大了,連蔓兒就每天早上趕著它們過來,將它們趕進河裡,就這麼散養著。等到傍晚,再將這些鴨子從河裡趕出來,帶回老宅去。
這樣散養的鴨子,下蛋多,肉也更美味,除此之外,還省下了不少飼料。而且每天這麼一來一回次數多了,這群鴨子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早上連蔓兒開啟雞圈的門,它們就會自己一路過來,到傍晚的時候,不用連蔓兒去趕,它們也能自己回去,很讓人放心。
不過,連蔓兒並沒有因此就放著它們不管,一早一晚的,還是堅持“護送”。
今天連蔓兒來趕鴨子的時間比往常略早了些,一群鴨子還自在地浮在河面上,每天下河,這群鴨子將自己打理的羽毛潔淨鮮亮,每一隻的屁股都變得肥肥圓圓的了,很是可愛。
連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