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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很多人去。

張氏曾經說過,她以前做姑娘的時候去廟會玩過,但是嫁到連家之後,就再沒去過了。連家的人,都沒有逛廟會的習慣。周氏自己不愛出門,也管束的媳婦和家裡的女孩們都極少外出。

連蔓兒也沒去過廟會,她心裡倒是想去玩,但是這些天,家裡的事情多。她走不開。而且,要去福隆山,必須的有馬車代步。她家雖然有小牛車,但小牛車走的慢。

“我家有馬車去。你去不?你要去,我讓馬車明天還接上你,咱一起去。”喜寶見連蔓兒沒說話,就又說道。

搭別人家的馬車去玩一天,似乎是個很不錯的選擇。但這個別人家是喜寶家,就不一樣了。那天老金帶著幾個兒子要來幫她家種地,目的表現的很明顯。後來連枝兒和吳家興定親。吳玉貴是撐得住場面的人物,老金家也沒什麼舉動,連蔓兒一家才放下心來。

可是畢竟有過這麼一回事,再遇到與老金家有關的事,連蔓兒一家都不得不小心。

“去吧,廟會可好玩了,人多,啥都有。”喜寶看著連蔓兒又補充了一句。

“家裡有事。我不能去。”連蔓兒答道。

“有啥事,一天都走不開?”

“廟會我不去。”連蔓兒很堅決地道。

喜寶用他漆黑的大眼睛看著連蔓兒,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看著喜寶。連蔓兒突然想到,在她印象中,老金的相貌是兇惡的。其實客觀地說,如果沒有那一臉鬍鬚,還有因為高利貸事件,連蔓兒對他主觀上的惡感,老金的五官長的很端正。喜寶就繼承了老金的濃眉大眼,卻不像老金是黑紅的臉膛。喜寶的面板底子偏白,因為日曬,呈現出鄉村少年特有的健康的光澤。

據說喜寶的娘也是大腳。個頭比老金還高,卻並不粗壯,是個極美極美,也極潑辣的女人。

連蔓兒抬起頭看了看天,天差不多整個都灰暗下來,一道閃電如靈蛇搬從天際劃過。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水氣。

“再不回家,就要挨雨淋了。喜寶,你也趕緊回家吧。”連蔓兒就對喜寶道。

這次,喜寶沒有再阻攔連蔓兒,因為已經有雨滴滴下來了。

“我送你回家,騎馬,一會就到。”喜寶幾步跑到旁邊,從樹叢後面牽出一匹雪花驄來。這馬看著年齒尚幼,卻已經非常神駿了。

喜寶把馬牽到連蔓兒跟前。

連蔓兒眨了眨眼,這裡離老宅統共也沒多少路,而且如果她騎了這匹馬,別人會怎麼看。只怕不出片刻工夫,就有人說連蔓兒和喜寶怎麼樣怎麼樣了。她才十一歲,若對方是別人也沒人會當一回事,可喜寶不一樣。

還有一點,她不會騎馬!

“我抱你上去。”看見連蔓兒的個頭比雪花驄矮了一頭,喜寶就過來,張手要將連蔓兒抱上馬。

真是個魯莽的少年。

“呀,我回家了,你離我遠點。”連蔓兒狠狠地瞪了喜寶一眼,撇開他,往老宅跑去。

跑到大門前,連蔓兒回頭看了一眼,喜寶並沒有跟上來,也許是她那句“離我遠點”,又或者是她剛才那一眼,將喜寶定在了那裡,甚至連雨水落在身上,他都毫無所覺。

連蔓兒只看了一眼,就推開門,走進院子裡,隨手將大門關上。向院子裡走了兩步,她又飛快地轉回身,扒著門縫往外面看,正看見喜寶爬上馬背,被雪花驄馱著漸漸走遠了。

連蔓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回了西廂房。

俗語說,六月天,孩兒面。上午的時候還是豔陽高照,這剛過了晌午,就下起了雨來,而且還越下越大,真像瓢潑似的,絲毫沒有停歇下來的跡象。

連守信和張氏先回來了,隨後五郎和小七也從私塾放學回來。

院子裡很快就積了水,雨點被風颳的往窗臺上打過來。連家的窗戶是白紙糊的,是經不住雨淋的。

連老爺子就從上房走出來,帶著人將窗戶上端卷放著的防雨的簾子落下來。

張氏、連守信、五郎和小七也將西廂房窗戶上的防雨簾落了下來,將窗戶嚴嚴實實地遮住了。

這種防雨的簾子,是莊戶人家自制的,就是將高粱杆上的葉子都去掉,然後用結實的粗線,將一根根的高粱杆緊緊地連綴在一起,就像串簾屜那樣。也有的莊戶人家用的是草編的簾子,不過那種簾子做起來更費工夫,大多數人家,還是用的高粱杆的防雨簾。

防雨簾遮住了窗戶,雨水再也落不到窗紙上,同時也遮去了大部分的光亮。

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