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說佔理。
“呀,秀娥嫂子,你咋沒在屋裡歇著?”連蔓兒眼珠一轉,看見旁邊趙秀娥和何氏,就道,“剛才我在鎮上,看見趙大叔了。趙大叔問你好不好,說要來看你那。”
周氏被連蔓兒突如其來的話吸引了注意力,扭過頭來,看見何氏和趙秀娥都站在她旁邊。
周氏和趙秀娥是對頭,周氏和張氏娘三個吵架,趙秀娥旁觀的心情會是如何?
周氏看著趙秀娥和何氏,越看越覺得這兩個人似乎都太高興了!一時生氣,和張氏吵架,讓趙秀娥看熱鬧了!
張氏母女今非昔比,主意大了。如果她再繼續罵下去,張氏就會出去跟村裡的人說道,趙秀娥正在看她的熱鬧。想到這,周氏立刻打消了繼續和張氏鬧下去的想法。
“你倆在這賣啥呆,不做飯了,等著我老天拔地地伺候你們那?”周氏對何氏和趙秀娥斥罵道。
何氏和趙秀娥正樂得在旁邊看熱鬮,周氏突然調轉槍口,兩個人都鬮了個沒意思。
周氏就要拉著連秀兒進屋。
張氏、連枝兒和連蔓兒也扭身打算回屋。
“娘,蔓兒就白潑了我一身水啊。”連秀兒拉住周氏,她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周氏被連秀兒拉住,扭回身來,眼角餘光瞥見大門外有人走了進來。她心中一動,立刻變了主意,回身就往張氏的身上撲,“我幾輩子做的孽了,沒生一個好兒子,沒娶著一個好媳婦。當著人面裝好人,背了人,就要欺負死我了。你不是要打嗎,你打死了我吧,你打死了我吧?”
不是完事了嗎,怎麼周氏又反撲回來了?張氏吃了一驚,趕忙帶著連枝兒和連蔓兒退回了屋裡。
“娘,你這是幹啥,咋地啦。”一個人快步跑過來,抱住了周來人正是連守信,五郎和小七也跟了過來,不過兩個孩子沒往連守信和周氏跟前去,都忙跑到張氏娘三個的身邊。
“娘,姐,這是咋地啦?啊?我姐衣裳咋都溼了?”
“你還認得我是你娘啊?你個喪良心的王八犢子,你看看秀兒讓她們娘幾個給欺負的,你就逞著她們,看你娘和你妹子讓她們給欺負死吧……”周氏一邊罵,一邊捶打著連守信。
連守信來了,顯然更加高興、感覺到更有了靠山的是周氏。
“娘,到底是咋回事?……這些年了,孩子他娘不是那樣的人。”連守信這個時候,也看到連秀兒和連枝兒都是渾身溼漉漉的,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爹,”為了防止周氏顛倒黑白,連蔓兒忙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連守信。
但是連蔓兒忘記了一點,周氏跟自己的兒孫們,歷來是不講是非黑白的。孝字當頭,一切是非都是浮雲。唯有一個大大的孝,籠罩著連家大院的整個上空。
“你說啥,你這是說我冤枉她了?”周氏立刻就炸了,“你個喪良心的,娶了媳婦忘了娘。我咋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的,你吃了我整整三年的奶……奶水錢……給你瞧病…”
周氏喋喋不休地罵了起來,連守信的臉越來越紅。
第二百八十九章 釜底抽薪
旁邊趙秀娥抿著嘴,笑的身子直打顫。何氏更是咧開嘴,一臉興致勃勃地看著。
連蔓兒撫額,“孝道…生養之恩大過天…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我說啥是啥,你敢說個不字,就是忤逆不孝,就是沒良心。”這周氏專用的緊箍咒,拿服連守信,就是百試百靈。
連守信被周氏數落,強烈的羞恥感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的心也被周氏的話撕扯著。周氏是他的娘,從小就被灌輸的觀念,讓他無法反抗周氏。
他自認對父母做的並不差,但卻依舊隔三差五地遭受周氏這樣的敲打和羞辱。周圍十里八村,也真有忤逆不孝的,也有對父母冷漠的,但是哪一個,也沒有落到過他這樣的境地?他有時候,也會悄悄的問自己,為什麼別人的娘不會將養育之恩天天掛在嘴上,做要挾兒子的籌碼。為什麼別人的娘不會朝兒子要奶水錢?
他不明白是為什麼,所以總想做的更好些,讓連老爺子和周氏滿意。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這樣的羞辱還是會降臨。他只能順從些、再順從些,可是這順從竟然是沒有盡頭的。
他的女兒被賣了,丟了半條命,沒出生的兒子胎死腹中,連人世間的一摸陽光都未曾見到,跟他甘苦與共的張氏在鬼門關打了個來回。
這些他都硬生生的嚥下了,還竭力地讓自己的妻兒也忘記這些。但是,他的親孃並沒有半分體會他的痛苦,對他的